突然響起的說話聲讓傅宇強行忍下了身體的刺痛,他抿了抿唇,屏息聽起了房間裡的交談。
“五百萬,都能夠俺們修好幾套大房子了。”
“你說這窮的窮死,富的富死,不說那個小丫頭了,就說床/上這個,嘿!大公司老闆的兒子,家裡金山銀山不知道多有錢。”
“你說崎哥咋不把他也綁了啊,還讓我們小心照顧著,又不是伺候財神爺。”
“行了,崎哥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那個小丫頭無依無靠的綁了沒人找,這個一樣嗎?人家可是大公司,萬一找上門碾都能把我們碾死。”
他們被綁架了!
傅宇攥緊了拳頭,強忍著心底的戾氣,暗自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現在童凝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他必須要想辦法自救。
他動了動手指,輕輕拔下了插在手背上的針管,按照記憶裡的位置,傅宇捏著針劃開了手臂上的面板,他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一副陷入昏迷的模樣,只有額間細密的汗珠暴露了他的痛疼。
傅宇伸手在劃開的口子裡捏出了一張小小的晶片,那是他小時候爺爺給他植入的訊號發射器,也是他被綁架時最後的自救手段。
按動了訊號,傅宇有些脫力的虛軟,他閉著眼睛強壓著自己冷靜,然而一想起童凝,他渾身的血液彷彿被凍結了一般冰涼,不行,他得先見到童凝。
傅宇睜開了眼睛,正想引起看守人員的注意,一個男聲就響了起來,“誒,你看著啊,崎哥要我出去接個人。”
“誰啊?”
“不知道。”
聽著嘎吱一聲合上的門,傅宇心跳頓時快如擂鼓,兩個人他打不過,但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一個人了,他只要攻其不備,未必不能一擊必中。
謝正初下了車,跟著出來接應的人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地下室。
“我不是說要你一個人來嗎?”謝崎吐了一口煙圈,陰測測的看著眼前挺直如松的謝正初,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
這就是他的兒子?像,真是太像了。可惜,生來就是克他的。
“我不信任你,你不信任我。我要是不帶個保鏢,怎麼敢來你這個龍潭虎xue。”
聽著謝正初冰冷的回答,謝崎喑啞著嗓子笑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沒想到我謝崎在自己兒子眼裡,居然連這點信用都沒有。”
“夠了!” 謝正初出言打斷了謝崎的感嘆,“我要見童凝,只有親眼確認她平安無事,我才會把黎勇交給你。”
“想想黎文寬,你不會想承受他的報複吧。”
謝崎側頭吐了煙,抬腳狠狠的碾熄了火星。“好,我讓你見她。”
他側了側頭,一個手下拿起了一臺ipad遞了過來。
螢幕裡的童凝手上滿是細小的血痕,她狼狽的抱膝坐在一張鐵架子床/上,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謝正初心頭一痛,甚至拿不住手上的ipad,還是一直沉默的跟在身後的保鏢上前托住了他的手,謝正初晃了晃身子,閉眼強行鎮定了下來,他定神看向謝崎,咬牙說道:“把她還給我。”
冷眼旁觀的謝崎聽著謝正初聲音裡的顫意,興味的笑了,“你喜歡她?你喜歡這個小丫頭。”
謝正初眼中頓時射/出陣陣寒光,“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謝崎點了一根煙,眉頭微松,得意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也是,她和你是一個中學的是吧?”
“你知道嗎?正初,其實你跟我是一類人。雖然你不願意叫我爸爸,但爸爸還是要教你,如果有一樣東西你想要,就算是不擇手段,你也得把她搶過來。”
“東西是這樣,女/人也是這樣。”
謝崎刻意放低了聲線,湊到謝正初耳邊蠱惑道:“她好像很喜歡她的男朋友呢?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惦記他的安危。而且我跟蹤他們的人也說,嘖,小情侶,那叫一個蜜裡調油。”
“你今天就算救了她,也得不到她的芳心。但如果你跟爸爸合作,爸爸保證,讓她對你從此百依百順,死都離不開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