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真漂亮啊。”
看著兒子愛惜的模樣,周珊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她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當年為了所謂的愛情,居然頭腦發熱的選擇了自殺。
如今大夢一場,竟然已經過去了十餘年,昔日的愛恨早已淡去,心頭對兒子的愧疚卻越/發深刻。
想著李叔說起的兒子這十幾年的生活,周珊越/發想要做些什麼來彌補謝正初,
“她是你的同學嗎?等我好了,你可一定要帶她到家裡來做客啊。”
“她……她叫童凝,是我喜歡的女孩子。但是媽媽,我傷害了她。”謝正初抬起頭,輕輕的將他對童凝的誤會和傷害一一說給了周珊。
“但是我沒有想到,她居然不是宋如梅的女兒。” 謝正初頓了頓,他側頭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掩飾眼底的酸澀,“等到知道真/相以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周珊動了動手指,艱難的拍了拍謝正初,“你有很誠懇的向對方道歉嗎?”
見謝正初輕輕點了點頭,周珊閉了閉眼睛,輕聲說道:“媽媽很想說,她會原諒你,你們會幸福的在一起。但是正初,人的心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強也最脆弱的東西。”
“她很有可能不會再原諒你了,你可以為之努力,但你要答應我,如果一天,你們註定不能在一起,你要學會放手好嗎?”
坐在床邊的謝正初聞言身體一震,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相片。
“醫生說您剛醒,還是要多休息。我先回屋寫作業去了。”
看著兒子逃避的背影,周珊咬了咬唇,心中滿是不安:她天生執拗,感情受挫時選擇了最不可挽回的處理方式,直到錯過兒子這十多年的成長才讓她悔悟。而正初呢?他會不會也繼承了她的瘋狂,他能做到該放手的時候放手嗎?
自從那天從茂悅廣場回來,宋如梅就一直坐立難安。謝崎那天聽完了童凝的事情就抬手讓她回來了,然而這種等著另一隻靴子落下的折磨卻也更令人煎熬。
“媽?怎麼樣?你找到童凝了嗎?”
聽見開門聲,宋如梅連忙扶著肚子站了起來,看向童老太太的眼中滿是急切。
自從童老太太知道童凝提前把名下的財産都轉移了,早就摩拳擦掌著要去一中給童凝一個教訓,然而這幾天童國源的病情有了反複,她忙前忙後的跑著醫院,好不容易今天有了空,特意趕了個大早去一中校門口堵童凝。
“別提了,小丫頭現在是翅膀硬了,軟硬不吃,不僅威脅我說要打什麼官司。周圍還跟著個壞小子,差點沒把我推地上。”
童老太太一瘸一拐的進了客廳,“童冰呢?你現在也是雙身子的人了,有事情就要交代給你閨女去做,她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還一放學就躺屋裡啊。”
窩在房間裡玩手機的童冰被童老太太尖刻的指責逼得走了出來,家裡的阿姨受不了照顧癌症病人的辛苦,自己請辭了,童家人也只能重新花大價錢在醫院請了個護工。然而家裡卻遲遲沒有再請阿姨,也不知道是童老太太忘記了,還是有意為之。
“叮鈴鈴鈴鈴……”
半躺在沙發上童老太太接起電話,剛聽幾句,枯瘦的老臉就笑成了一朵菊/花,“啥?真的翻番了!還是我兒子有本事,隨便買啥都賺錢。”
“行,媽支援你。好,一會我就把存摺給你帶過去。”
掛了電話,童老太太興奮的站了起來,“上次買的那個什麼?現在已經翻了一倍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得意的叉起了腰,“要不怎麼說財星高照呢,就算小丫頭把錢偷走了,我們照樣有發財的地方。”
人一高興,看什麼心情都好。天降橫財的喜悅讓童老太太忘記了早上在一中門口吃的擠兌,就連對著童冰也破天荒的給了個笑臉。
手舞足蹈的說了一會,童老太太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邁著小碎步急匆匆的回了主臥,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聽見了關門聲,童冰連忙摘了手套從廚房走了出來,“媽,奶奶也真是的,家裡又不是請不起阿姨,非得讓我洗碗。”
“把我手洗粗了怎麼辦……”
宋如梅心不在焉的拍了拍童冰的肩膀,視線卻一直有意無意的落在主臥的房門上。
家裡的錢大部分都在老兩口的名下,現在基金賺錢了,童老太太肯定是在臥室裡跟老爺子商量著錢的事。謝崎現在心裡只有五個億,看不上童家的這幾千萬,但她看得上啊。
現在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個□□,再過幾天可就到了能做dna的月份了,如今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謝崎還能記著當時的約定,會幫她搞定dna報告。
然而想起那天謝崎冷酷陰森的態度,宋如梅的心裡就涼颼颼的直冒寒氣,怎麼都提不起勇氣再主動聯系他。
下午放學,傅宇惦記著要童凝陪他參加籃球隊入圍全國高中籃球聯賽決賽的慶功會,最後一節課還沒下課,他就拎著書包半靠在五班門口等著童凝。
“你們的慶功會是在哪吃飯啊?” 童凝一邊低頭抄著黑板上的家庭作業一邊問道。
頭支在手臂上的傅宇目不轉睛的看著童凝柔美的側臉,修長的手指時不時替童凝把垂落在眼前的碎發撣到耳後,“在茂悅廣場附近的融薈會所,那邊的私房菜味道挺好的。”
童凝被他略帶薄繭的指尖刺得有些不自在,連忙加速寫完了作業,起身站了起來:“好了,我寫完了。”
“對了,我直接穿校服去沒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