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凝的外祖父生前留下來的遺産大概有5個億,這麼大的一筆錢,在信託監督人童國江夫婦去世後,沃森私募公司就擁有了無人制衡的處置權。
每個月50萬的生活費乍看之下很多,但和5億的本金相比,連銀行的活期利率都不夠。做賊心虛的童家人不敢問,沃森就樂得挪用這筆錢,這麼多年來,想必他們也侵吞了不少錢。
“童小姐?”
一個猶豫的男聲打斷了童凝的思緒,童凝扭過頭,就看見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臉疑惑的站在門口。
“熊經理。”
童凝站起身,淡定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我是許氏家族信託的繼承人,童凝。”
熊凱安皺了皺眉,“童小姐,您到這來,有沒有經過監護人的允許?”
童凝歪了歪頭,“作為你們沃森的高階客戶,熊經理確定要在會客廳招待我嗎?”
熊凱安心頭一緊,面上卻露出了一個專業的微笑,“哪裡,請童小姐跟我來。”
進了辦公室,童凝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熊凱安的座椅上,她抬起腳旋轉了一圈,“不愧是國內排名前十的私募公司,視野真不錯。”
熊凱安訕訕的站在一旁,“童小姐,是這樣的,您還未滿十八歲。不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您貿然前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呢?”
“現在還是我們的上班時間,童小姐您是否需要我幫您聯系您的父母呢?”
童凝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的父母?熊經理,我父母早就去世了。你還能聯絡上他們,難道熊經理你還兼職靈媒嗎?”
少女的聲音可以放低,配著空調冷風,莫名就有些陰測測的寒意,“熊經理,你怕不怕我父母半夜來找你。”
熊凱安身處阿諛我詐的金融界,早就自詡面厚心黑,更從來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偏偏被眼前少女的一番話嚇得打了個激靈,冷汗一下子就浸透了襯衣。
“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來,是想和熊經理你做一筆交易。”
“沃森這幾年所謂的高投資回報率是怎麼來的,熊經理你想必是很清楚的。這種在鋼絲上游走的生活,未必安穩。”
“再過幾天,就是我的十八歲生日。我會提前把我95的遺産轉移到這個賬戶上,剩下的錢,就當作是報酬也好,或者是封口費也好,麻煩熊經理幫我買進你們的3號樂享基金。”
熊凱安緊張地在西褲上擦了擦潤濕的手心,“童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童凝站起身,拍了拍一臉緊張的熊凱安,“這5,我不管你貪多少。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套牢童家,最好讓他們把房産也抵押進來。懂不懂?”
沃森私募之所以財大氣粗,是因為他們不僅挪用了不少像童家這樣無監察能力的信託資金,更用所謂的的高回報率不斷發行私募基金。
然而股市瞬息萬變,哪有那麼多百發百中的投資率,說到底,沃森是在用所有投資人的錢,人為把他們的明星産品一號基金炒上去罷了。
不僅如此,沃森還透過藝術品投資的方式挪用基金款項。那幅價值千萬的《雲霧山水圖》,就是沃森變相洗錢的宣傳工具。
誰也不知道,這幅畫的畫家,其實是沃森ceo的妻子。透過這樣左手倒右手的方式,沃森的大量“ 私募基金 ” 從此變成了私人款項。
說白了,哪有那麼高的回報率,無非就是旁氏騙局式的拆東牆,補西牆罷了。
而他們的今年發行的3號樂享基金,就是沃森私募岌岌可危的資金鏈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前世,隨著股市的崩盤,3號樂享基金不僅虧得血本無歸,基金經理更是攜款潛逃,整個沃森公司都被拖進了承兌泥潭。
想到這,童凝伸了個懶腰,“這件事,如果熊經理不願意做,我想沃森會有大把人願意幫忙。”
“畢竟,金融市場瞬息萬變,沒準哪天,這監獄鐵窗可就等著你了。”
熊凱安攥了攥手指,“童小姐,我做。”
童凝點了點頭,“行,我會在成年那天找熊經理提前簽訂合同的。”
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後,熊凱安親自送童凝上了電梯,經過大廳時,童凝還笑眯眯的對偷偷發著簡訊抱怨今天來了個奇葩客戶的前臺招了招手,
“8/903,我不是裝嫩,我是真的高中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