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皺了皺眉,回頭望去,就看到早上那個多管閑事的書呆/子正站在咖啡店外,微笑著看向童凝。
童凝咬了咬唇,視線在傅宇和謝正初之間遊移,似乎有些左右為難。
咖啡館外的謝正初善解人意的拿出了手機,示意童凝電話裡說。
童凝拿出手機看了傅宇一眼,“我接個電話?”
傅宇單手撐在沙發上,淡淡的點了點頭。
電話裡,謝正初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剛好也在附近吃飯,聽說有高三的男生找你麻煩,就想著過來看看。你沒事吧?”
童凝抿著唇笑了笑,“我沒事,傅宇幫我把那個男生趕跑了。”
“謝謝你啊,謝同學。”
少女側著頭輕聲回道,軟糯的聲音裡彷彿摻了蜜一樣甜,唇邊的笑渦若隱若現,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低著頭玩遊戲的張鴻縮了縮脖子,悄悄拿眼看坐在沙發上的傅宇,只覺得這事真是太寸了,好不容易吧,這童凝主動了一下,沒想到就半路闖出了個程咬金。
以他縱橫一中情場多年的經驗來看,童凝肯定對外頭那個男生有點意思。
張鴻把手機塞給了同伴,拖著下巴琢磨了一會,更加為傅宇點蠟,這外頭那個,一看就是校園白馬王子的模版,童凝要是喜歡這種型別的,那宇哥這種魔王可不在人家擇偶範圍內啊。
看著童凝一邊回著電話還一邊輕點腳尖的樣子,傅宇的兩道濃眉就越皺越緊,只覺得格外煩躁。
他抬手摸過桌上的煙盒,忍了忍,又扔了回去。
“小點聲。”
傅宇長/腿一伸,踢了踢對面幾個打遊戲的人,可是沒了遊戲聲,童凝的說話聲就顯得越/發清晰。等到童凝掛了電話,才發現卡座裡已經安靜得鴉雀無聲。
她惴惴的收好手機,下意識的對著傅宇討好的笑了笑,“外面那個是一班的謝正初,他剛好也在附近吃飯,可能是聽說剛剛韋愷找我麻煩了,就過來問問。”
傅宇手撐著沙發背側身探了過來,“他跟你什麼關系?”
“哦,應該算是朋友吧。”
童凝笑了笑,下意識的嚮往後靠,卻被沙發扶手擋住了退路,她不安的眨了眨眼,不敢直視傅宇深邃的雙眼,只好垂著睫毛向下看。
傅宇的校服穿的鬆垮垮的,說話間微凸的喉結上下滑動,甚至能透過圓領t恤看到他小麥色的鎖骨。
童凝的視線落在他的脖子上,卻被這一幕弄得更加不自然,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擰著校服下擺,面上卻努力揚起嘴角微笑。
傅宇眯了眯眼,“他是你的朋友,我呢?我是不是?”
“你當然是了,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朋友了。”童凝急忙抬頭,鼓著臉頰回道。
傅宇被她的急切反駁討好,眉頭微松,懶洋洋的向後仰了仰,“行,我知道了,朋友。”
坐在一邊假模假式玩著手機的張鴻只覺得沒眼看,什麼叫初哥,他們宇哥這種就是典型的初哥。
剛剛還氣得臉黑呢,現在小姑娘一句朋友就把他給逗笑了,這情敵的底還沒摸清呢,就被哄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這種時候,就是他這樣的戀愛專家出馬的時候了。
張鴻揉了揉眉頭,不去看傅宇上揚的嘴角,“誒,小……童凝,那個謝正初不是我們年級有名的學霸嗎?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們高一軍訓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教官不是組織大家拉練嗎?那個障礙牆我怎麼都翻不過去,還是謝正初拉我過去的。後來我們就認識了。”
“哦,對對對,你們那個教官好像姓武是吧,就說長得特帥那個?當時整個年級好多女生都偷拍他,結果沒想到他要求那麼嚴格。” 張鴻拍了拍腿,一副萬事通的模樣。
童凝捂著嘴笑了,“是的,一開始好多人還羨慕我們,後來看教官那麼嚴厲,羨慕都變成同情了。”
“嗨,原來是軍訓的時候認識的,嘖,要我們宇哥看到了,肯定也會幫你,對不對宇哥。”
“誒,宇哥當時好像沒來參加軍訓吧。” 一個高瘦的男生插嘴道
“對啊,我好像也記得宇哥沒來。”
“誒宇哥你當時幹嘛去了?”
張鴻背後頓時有些冒汗,兩年前那個八月是宇哥不能提的禁忌,宇哥爸媽以前雖然也是a市商圈裡有名的各玩各的,但是鬧得那麼大,兩邊在外頭養的小情都鬧上門來還是第一次。
那次直接把傅老爺子氣得心髒/病發作,最後搶救無效去世了。要知道,從小宇哥就是他爺爺一手帶大的,可以說,相比不負責任的爹媽,傅老爺子就是宇哥唯一的親人。
宇哥缺席軍訓,是為了給老爺子辦葬禮,張鴻永遠記得那個胸口戴著白花面無表情站在靈堂裡的宇哥,從那以後,本就孤傲的宇哥也從此變得更加冷漠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