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臨近日落時分,絢爛霞光滿浸餘暉,涼亭兩岸垂柳隨風拂面,汪聽雪鴉青的長發亦被吹亂,她抬手撣了撣唇邊的碎發,“堂堂一個親王,卻整日說些……。”
她似乎是不知該如何形容,只好頓了頓,又接著嗔道:“真是不知王爺是如何啟蒙就學的。”
容承衍高/挺的鼻樑蹭了蹭懷中少女柔嫩的耳/垂,“孔老夫子有言: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等身為皇室,繁衍子嗣更是國之大計。聽雪怎能要求本王避而不談呢?”
分明是這色胚借機調戲自己,倒被他一本正經的說成利國利民的國之大事了,汪聽雪無奈的放棄在這個問題上再同他繼續爭執,只冷哼一聲示意自己的不滿。
容承衍身量高大,又素來鍛煉得當,身體精壯有力,此時緊緊攬在汪聽雪腰間的大手隔著輕薄的羅裙燙在她腰間,堅硬的身體亦嚴絲合縫的和她緊貼著。
此時本就天氣轉暖,汪聽雪又熱又羞,便不自在的挪動著想要從容承衍的腿上爬下去。
然而她越是挪動,容承衍的胳膊就收得越緊。於他而言,此時無異於一場香/豔酷刑,心愛的女子正嬌/軟的臥在膝上,少女馥郁的甜香隔著輕薄的羅裙絲絲縷縷的攀附在他周身,偏偏她還不老實的蹭來蹭去,生生將他心底的火星蹭成燎原大火。
“別動了。”他緊緊的攬住懷中少女,緊得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骨血裡,“你若是再動,嘶……本王怕是真的要忍不住揚鞭一試了。”
他此時聲音沙啞,難耐中隱隱透著幾分調笑。汪聽雪身子一僵,頓時不敢再動,涼亭中便陷入了一片曖昧的沉默。
落針可聞的安靜裡,男人粗重的呼吸便越發清晰。分明沒有交流,但咬唇不語的少女卻彷彿被炙烤一般,勝雪的肌膚一點點的染上了胭脂色。
容承衍垂眸看著眼前半掩在月白紗裙裡的一截雪/頸,幻想著緗裙下的冰肌玉/體,難耐的動了動手指,卻立即驚得膝上少女纖背一緊,線條優美的肩胛骨無助的震顫著,可憐可愛。
竟是這般敏感,他下意識的想著,被卻這聯想差點逼瘋。容承衍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松開了手。他轉身背對著汪聽雪,狼狽的扶了扶額頭,“你衣襟濕/了,快回屋換身衣服吧。”
看著背對自己的挺拔背影,汪聽雪雙頰酌紅,訥訥的頓了頓腳,轉身出了涼亭。
少女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容承衍低頭垂眼看了自己一眼,動了動唇喃喃自語道:“你也辛苦了,再忍忍罷,五日後便好了。”
暮色四合的禦花園裡,早有都知監的小太監快手快腳的掛起了盞盞造型繁複的宮燈,然而向來人來人往的禦花園此時卻空無一人。
後宮裡素來沒有新鮮事,饒是皇後下令封鎖訊息。不過短短幾個時辰,皇上在禦花園臨幸了入宮覲見皇後的鎮國公世子夫人的軼事便傳遍了宮中所有有心人的耳朵。
涼亭四周此時早已掛起了重重帳幔,更有貼心的禦前太監在半透明的鮫紗帳前點起了長明燈。
容翰帝此時已知自己摟住的不是躲起來的許貴人,而是孫皇後的侄女,穆國公的兒媳婦。
想到這,他心中便有些煩躁,紅丸雖好,關鍵時刻卻容易誤事。
若是未出閣的少女,納進宮給個份位便足以了事,如今幸的卻是臣妻,還是素來不為他所喜的一品國公家的,若是傳了出去,說他色令智昏事小,那好不容易在他鐵血鎮壓下消弭無聲的,反對皇帝求仙問道的清流死灰複燃事大。
一時沖動過後,漸漸恢複理智的孫方惜心中便一陣陣的後悔起來,脫下黃袍的皇帝不過一花甲老人,行狀癲狂無度,遠比不上挺拔俊俏的穆元。
更重要的是,皇後和祖父會如何處置她?想到祖父慈眉善目下的酷烈手段,她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動作間震醒了同樣陷入沉思的容翰帝。
兩人四目相對間,孫方惜知道,如今自己的生死便系在眼前老人的一念之間,她藏在錦被下的手狠狠的擰了自己一把,半遮半掩的抱著褻/衣恭順的跪倒在地,“孫氏無狀,如今只求一死。”
她動作間帶起了裙角上的朵朵落紅,惹得容翰帝眸色一深,“你還是處子?”他抬腳支起孫方惜的下巴,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孫方惜強忍著容翰帝抬在自己下巴上的腳趾,眼圈一紅,含淚說道:“臣婦夫君心中另有所愛,洞房花燭夜便別室而居了。”
她拼命回想著姨娘大婚前教給她的婉轉手段,抬手順著容翰帝的腳一路抱至膝頭,
“陛下便是小女此生第一個男人。”她抬頭仰望著燭光下愈發老態橫生的皇帝,“若是小女茍活,恐怕會誤了陛下的聲譽,小女一朝承歡,願為陛下死而後已。”
容翰帝抬了抬鬆弛的眼皮,服用過紅丸後放肆了一整日,他此時周身疲憊,只想回乾清宮休息。看著乖巧伏在他身前的孫方惜,老皇帝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
“陛下,皇後娘娘來了。”禦前總管尖利的嗓音在帳幔後響起,駭得孫方惜全身發抖,緊緊抱著容翰帝的腿不願鬆手。
容翰帝輕咳了幾聲,就勢抬腳推開了孫方惜,幾個宮女立刻掀簾而入,訓練有素的替容翰帝穿上了盤龍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