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菱筋疲力盡的拉過魏母的手,“媽,你去病房看看我爸。我和這個宋先生有話要說。”
魏母不放心的捏緊女兒的手,“咱們家人窮志不窮,你是我和你爸的心肝寶貝。媽一定把錢從你小姑那要過來,你可不能做傻事。”
魏菱心中一暖,反手握住魏母的手,“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佔便宜的。”
魏母這才三步一回頭的回了病房。
宋皓單手插著口袋站在臺階旁,薄唇微翹,語氣委屈。“我真的只是想幫你一個忙而已。你和伯母都快把我當洪水猛獸了。”
魏菱攏了攏長發,直直的看向宋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也不相信宋先生你是這麼樂於助人的人。到底為什麼?你對我這麼熱情,這麼大方的慷慨解囊。”
宋皓心底一震,他插在褲口袋的手心微潤,握了握拳,又聳著肩笑了起來,“對,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
說著伸手握住魏菱圓潤的肩膀,湊近的薄唇曖昧又繾綣,“因為我對魏小姐,一見鐘情。這五百萬,換魏小姐對我的感激感動,換魏小姐一個考慮我的機會,太值得了。”
此時兩人額頭相抵,鼻息打在彼此的臉上,宋皓迷戀的端詳著魏菱吹/彈可破的側臉,在少女推開他之前直起身,收回的手卻不自覺的摩挲,彷彿留戀方才的觸感。
魏菱倒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鋪在她身上,黑白分明的澄澈雙眸此時波光粼粼,讓人看不清她心底的起伏。
“我……”
“小菱,你爸休克了!”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魏母著急的看向女兒,臉上滿是恐懼。
魏菱無助的看了宋皓一眼,上前握住魏母的手,跟著沖向病房。
宋皓被少女楚楚可憐的眼神一觸,只覺得心頭一跳,彷彿有什麼東西失去控制。
他大步跟了上去,見少女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連忙愛憐的上前握住她冰涼的小手,軟言安慰。
“會沒事的,其實腎髒移植手術成功率很高的,只要做好術後保養,病人的存活期也很長。”
魏菱沒有掙開他的大手,彷彿在尋求一個依靠與寄託,轉眸看向他,怯生生的問道,“真的嗎?我爸爸真的會沒事嗎?”
兩行清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在宋皓略帶啞光的衣袖上暈開一朵朵淚花。
他抬手輕拭少女柔嫩臉頰上的濕/潤,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乖,再哭就要變成小兔子了,我跟你保證,叔叔一定會沒事的好不好?”
魏菱被他略帶薄繭的手一燙,慌張的側過臉,貝齒輕/咬紅唇,“對不起,我,我有喜歡的人了。”說著扭頭看向宋皓,聲音誠懇,“我不能接受你對我的好,那樣太自私了。”
少女的雙眸清澈的彷彿一泓清泉,宋皓有些不敢直視她純潔的目光,閉了閉眼,諄諄善誘道:“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不用現在就給我答複,那筆錢,就當我借給你的好不好?”
他低頭靠近魏菱,聲音更是溫柔,“你可以向我打借條,你這麼聰明,人生還這麼長,難道這輩子還掙不到五百萬嗎?但是伯父的生命卻只有一次。”
宋皓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說道:“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苦我嘗過,所以不希望你也有為之後悔的那一天。”
魏菱抬眸看向宋皓,眼中滿是憐惜與同情,“宋先生,你,你還好嗎?”
宋皓眉間滿是苦澀,他扯了扯嘴角,“沒關系,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媽媽而已。她一直有先天性心髒/病,當年剩下我本來就是九死一生,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魏菱反手握住他的手,彷彿因為這份同病相憐而更添幾分親近,“我想你/媽媽在天堂,看到你現在這麼優秀,一定會很欣慰的。”
感受著少女傳遞來的溫暖,宋皓只覺得心底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暗面彷彿都被她點亮了,他無聲的低嘲:優秀?媽媽知道自己變得像爸爸一樣不擇手段,只會深深的失望吧。
手上卻緊緊的扣住魏菱的手,久久不願意松開。
魏父的搶救結束的很快,魏母亦步亦趨地跟在摘著口罩的主治醫生身後詢問病情,醫生一遍走向辦公室一邊回答道:“情況不太樂觀,最好盡快進行移植手術。”
宋皓起身去護士臺給魏菱接熱水,回來時就看見她失落的結束通話了一直撥著的電話。“喝杯溫水吧。”
他把紙杯遞到魏菱手上,沒有問魏菱在這個時候想要打給誰。魏菱接過紙杯,低聲道謝,勾起的嘴角卻難掩眉間的失落,學長不知道在做什麼,一直沒有接電話。
“張先生,汪總的會議結束了,他現在在辦公室等您,請跟我來。” 訓練有素的女秘書微躬著腰對坐在等候區的張安晏說道。
扶額沉思的張安晏聞言起身,跟在了女秘書的身後,沒有察覺檔案包的手機閃了閃又滅了下去。
他對引路的秘書點了點頭致謝,就推門走進了辦公室。位於五十層的頂樓辦公室視野遼闊,裝修簡潔。如果不是站在高闊的落地窗旁就可以俯視整個a市,估計誰也不會想到這裡就是t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