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菱強忍著不露出驚詫錯愕的表情,上前把咖啡杯放在張安晏手邊。剛想說話,項蕊就急急得打斷了她,“學長,我爸爸是vf資本的高階合夥人,我可以幫你拉到天使投資的。”
張安晏端起咖啡杯,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深邃的輪廓,“同學,這是院裡撥給我們組的活動室,沒事的話可以請你離開了嗎?”
項蕊抓著小羊皮手包的指尖發白,細跟高跟鞋遊移了幾步,不甘心的補充道:“宋瑞集團的董事長宋英卓學長應該聽過吧,他可是我們學校畢業的風雲人物。我可是喊他une的,我可以介紹學長參加他的創業扶持專案。”
啜/著咖啡的張安晏聞言抬起頭,眉間隱隱起了煞氣,“不好意思,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
項蕊被他冷冽的眼神嚇了一跳,自己無往不勝的家世居然毫無用處,這讓素來受人追捧的項蕊難堪的咬著唇,快步走了。
摔門的聲音又重又響,立在一旁的魏菱小心翼翼的看著張安晏,自從提到宋英卓,他的臉色就難看的不得了。
“學長,……”
“我出去抽根煙,你好好看資料吧。”張安晏冷冷的說道,邁著長/腿轉身出了教室。
魏菱搖了搖頭,安靜的看著電腦,張安晏半個多小時才回來,表情冷淡嚴肅,周身環繞著煙草的辛辣。
“那個,學長,不會真的讓我當財務吧。”魏菱小心翼翼的拿眼偷瞄張安晏。
他端著咖啡杯,大口嚥著冰涼的黑咖啡,聞言眯眼看向魏菱,“嗯,你去學學做財務報表,要求做未來五年的預計財報,三張表都要有,複合增長率就按70來算好了。”
魏菱圓眼微睜,“可,可是我是軟工的啊,根本不懂財務。”聲音軟糯,尾音帶著哭腔。
看著她像個小狐貍一樣哀哀的叫著,張安晏壓抑的心情突然有了幾分好轉,薄唇勾起一抹淺笑,“不會就去學,只要做平就行了。
看著魏菱微嘟的紅唇,他好心情的補充道:“我們組的技術tea是上一屆全國大學生程式設計大賽的冠軍,好幾個學長已經保外了,你呢?嗯?”
作為一個大二學/妹,魏菱還能說什麼,她敢怒不敢言的撓了撓手裡的鍵盤,悶悶的回道:“知道了,我回去就學。”
這邊項蕊踩著高跟鞋氣鼓鼓的出了計算機大樓,回身看著陽光下刺眼的玻璃幕牆,心中滿是不甘。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冷淡矜持的學長當然沒有錯,不要臉的是魏菱,真是想盡了辦法貼著張學長啊。
包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快步走到林蔭處掏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的姓名,項蕊頓時多雲轉晴,“小皓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宋皓剛剛洗完澡,隨手擦了擦濕/潤的短發,他懶洋洋的摔進真皮沙發裡,一邊揉著宿醉後隱隱作痛的眉心,一邊講著電話,“小蕊,你是a大的吧,我跟你打聽個人行不行?”
“打聽人,那你可找對了。我可是我們校學生會的,你說吧,你想找誰?”
宋皓舔/了舔唇,眼前突然浮現起一張嬌美的臉,無邊黑暗裡,她是唯一的亮光。纖細修長的頸低垂,螓首間唇邊勾起一個小小的梨渦。
“是個計算機系的女生,跟你差不多大,名字叫魏菱。”
項蕊隨手揪著低垂的柳樹葉,聞言身體一僵,胃裡就像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惡心,“她?你想找她幹嘛。”
宋皓夾著手機愜意的開著礦泉水瓶,“沒什麼,就是,對了,你們學校計算機系的白教授不是我們公司的獨立董事嘛,她上次推薦學生來我們公司實習,我這不是想著提前找你打聽打聽嗎?”
項蕊撇了撇嘴,這麼拙劣的藉口也想騙她。富二代打聽女大學生,還能為了什麼。還以為他對姐姐多痴情呢,她姐這才結婚一年,宋皓就移情別戀了。
轉了轉眼珠,項蕊嬌/聲道:“聽倒是聽說過,不過你是知道的,我是經管院的,要知道具體情況,那還得找同學打聽。”
宋皓喝著水不以為然的回道:“一個新款包夠不夠?”
項蕊滿意的笑了,“謝謝小皓哥,那你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掛了電話,項蕊臉上的甜笑就變成了冷冷的嘲諷,這個魏菱還真是手腕高超啊,這邊勾著張學長,那邊又吊上了個富二代。
可惜有她項蕊在,註定讓這個綠茶婊竹籃打水一場空。
掏出化妝鏡補了補口紅,耳邊就傳來一聲刺耳的指責,“同學,你怎麼隨便破壞學校公物啊,你看看這個地上,都是你扯的樹葉,沒看到那裡寫了禁止攀折啊?”
身穿橘色工作服的清潔阿姨拿著掃把嚴厲的看向項蕊,她不屑的瞥了阿姨一眼,充耳不聞的照著鏡子端詳妝容。
滿意的看到每一處都描摹的精緻,項蕊蓋上化妝盒,拎著小包就要走。阿姨不滿的擋在她面前,“你這個同學怎麼回事啊,還是大學生呢。”
項蕊抬手捂住鼻子,居高臨下的冷聲道,“我不丟樹葉,你掃什麼?沒有我們這些給你們創造工作的人,大媽你早就失業了曉得嗎?”
看著清潔阿姨氣的面紅耳赤的樣子,項蕊趾高氣昂的踩著小細高跟一扭一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