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清摔碎了手中的玻璃杯,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聽到了槍聲的二姨太太沖了進來,就看到謝如溪癱軟在床/上,痛的撕心裂肺的喘氣,“娘,快,把那盤唱片砸了。”
等到警備隊的人趕到時,謝如溪已經瑟縮在謝家姨太的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大姐,她是戴弘的情人。戴弘被抓,她想要來報複我,我才開槍殺了她,我們只是正當防衛。”
警備隊的人正要深問,軍法處的軍警已經聞訊趕來,接手了所有工作。他們並沒有懷疑謝如溪,只是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就帶走了謝如清的屍體。
躺在新換的病房裡,謝如溪面色平靜。自從被綁架,她就讓謝姨太去黑市上買了把手槍,她在英國是學過開槍的,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只有放在枕頭下的槍,能給她無窮的安全感。
姚軒為蔣雙安排的是租界裡的一棟裝修精緻的小莊園,離城中的劇院商場不遠,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進了雕花鐵門,放眼望去就是大/片的草坪,維多利亞式尖頂設計的別墅,花園裡栽著幾棵白玉蘭,此時正值花季,花萼雪白,花香清幽,團團簇簇的蓬鬆在一起,晶瑩奪目。
在屋後的小馬場安置了小白馬,姚軒帶著蔣雙認識了莊園裡的幾個幫傭,“這些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負責廚房的許媽擅長好幾種菜系,尤其是你愛吃的魯菜,而且西點做得也不錯。”
他牽起蔣雙潔白的小手,“以後想吃什麼,讓許媽做。這雙手,以後只能為我一個人洗手作羹湯。”
蔣雙滿意的打量著室內的裝潢,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大哥,你終於暴露出你的狐貍尾巴了,居然想讓我給你當廚娘。”
姚軒深邃的眼眸微眯,著迷的看著她上/翹的紅唇,難耐的舔/了舔唇,緊了緊手,強行轉移話題,“家居擺設你有什麼不滿意的,都可以告訴於副官,讓他替你安排好不好。”
蔣雙被他捏的一些不自在,掙了掙手,“大哥,你都把我捏痛了。”聲音又軟又糯,宛如嬌嗔。
姚軒下意識松開了手,她白玉般剔透的手果然被捏紅了。姚軒懊惱的握到嘴邊吹了吹,“乖,吹吹就不痛了。”
原本嘟著嘴的蔣雙眼中漸漸升起了霧氣,“大哥,你方才好像我娘,小時候我摔了,她也是這樣幫我吹的。”
姚軒心中又是憐愛又是好氣,心愛的小姑娘動輒把你和她娘聯系起來,這是對他姚少帥男性魅力的何等質疑,還是說,在她心裡,他和她娘是一輩人。
姚軒一把將蔣雙打橫抱起,肌肉/緊繃,胸膛寬闊。他邁著兩條有力的長/腿輕松的上了樓,低聲在蔣雙耳邊輕嘆,“我這就證明給你看,我到底像誰。”
蔣雙被淩空抱起,雙臂連忙緊緊環住姚軒的脖子,顧及他身上的傷,也不敢用力掙紮,就這樣被抱著進了臥室。
來不及打量以後要生活的臥室,蔣雙被一把扔進了鋪著深色織錦緞的四柱床裡,她今天穿著蜀繡團花的雪緞高衩旗袍,鴉青的長發散落在身下,陷在松軟的被子裡,蔣雙紅唇微張,低喘著試圖坐起來,動作間胸前便起伏出一段驚心動魄的曲線。
姚軒並沒有急著上前,他慵懶的斜靠在床邊,細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下頜緊繃,目光深邃。
他修長的手指解著領口的束扣,一顆顆慢條斯理,雙眸卻越發幽暗,藏著噬人的慾望。
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姚軒眉間便浮起深深的戾氣,“什麼事?”,門外傳來何副官的低聲彙報,“戴弘招認了。”
姚軒閉了閉眼,又一顆顆扣上了釦子,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一半,又快步轉身,狠狠扳過蔣雙纖柔的下頜,深深的親了一口。
“乖乖等我回來。”他聲音深沉嘶啞,讓人臉紅心跳。
蔣雙鮮嫩的唇被他咬得更加飽滿嫣紅,看著姚軒欲求不滿而格外焦躁的背影,蔣雙愜意的回身躺在床/上,隔著緋色床紗細細欣賞著四柱床繁複靡麗的雕花,笑得越發甜蜜。
姚公館
姚轅抱著鋼筆怏怏靠坐在床邊,只覺得心中滿是陰霾,只有這個他們曾經的臥室能給他片刻喘息。
門外響起六婆急切的敲門聲,“二少爺,不吃飯可不行啊。你胃不好,以前二少奶奶在的時候就交代過,一定要讓您按時吃飯的。”
姚轅面露澀然,是啊,她從前最怕他餓著。即使他口出惡言,蔣雙仍然用她的溫柔善良無限的包容著他,而他這個只知道索取的壞男人,自私的從蔣雙身上不斷汲取著愛與溫暖,卻從來不知道回報。
原來失去她這件事,從那麼早就埋下了伏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多想再吃一次她給他做得慕斯蛋糕。
也許是被六婆說的蔣雙對他的擔心振作了精神,姚轅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身,把鋼筆愛惜的放進胸前的口袋裡,開門下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