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離開。大雨中,她的腳步是從未試過的從容和輕快。
她就那樣消失在雨夜中,自此從未再出現。
二十四年過去,李雪兒再也沒有出現過。
蘭瑞琴將凝望雨夜的目光收回,禁不住嘆息一聲。
話說回來,她蘭瑞琴後悔了。
若可以從頭再來,她斷不會再耍什麼手段拆散他們倆。
畢竟,李雪兒與她情同姐妹。她們曾經那麼要好,那份不摻雜的友誼是深厚而真摯的。
除了她李雪兒,她這輩子再沒有交過這樣可心的朋友。
但是,現在都沒有了。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對她做出那種事情的懲罰,她至今都不能懷上孩子。
曾經懷過兩個,卻都胎死腹中。
一想起這些事,蘭瑞琴就很痛苦。她搭在沙發靠上的手指不自覺地蜷曲用力抓撓著沙發皮,彷彿要抓去一切的煩憂、愁苦與不甘。
可惜,這些,沒有一樣能被她抓住,捏碎的。
不知李雪兒現在怎麼樣?
她的孩子是打掉了,還是生下來了?
那個寧華裳長得那麼像她,會不會就是她的孩子呢?
不,寧華裳她不是,她第一次見到她之後,她就去調查了她的家底,她寧華裳有父有母,她不是李雪兒的孩子。
可是為什麼今天,當她在慕尚會所裡看到寧華裳如同多年前李雪兒被拋棄的情形時,她的心就十分觸動呢?
而且她險些就將寧華裳看成了李雪兒。
她倆當真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嗎?
還是……
蘭瑞琴也想不太明白了,不由嘆息一聲。
也許這就是盛未曦的高明之處。不,是盛未曦的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