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臉上的笑一直就沒有下去過,上飛彤抱著一簸箕的銅錢傻笑,上承福把剩下的二十斤豬肉分切了幾份,一份十斤,自己吃,剩下的分成了五份,一會兒給沒來的幾家老人送過去,一家兩斤也不算少了。
至於虞氏跟夏苗的孃家,因為這兩天不能過去送肉,到時候不新鮮了,所以虞氏打算過兩天送只兔子和野山雞就好,
夏苗忍著院子裡的血腥味看著簸箕裡面的銅錢,怎麼也有三兩吧。
上二丫走了過來挽著母親的手親暱的說道,“娘,賣肉的錢能不能拿出一些給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買布做衣服?”
虞氏慈愛的看了閨女一眼,“都依你,等過兩天豬皮曬好了,讓大郎拿到鎮上去賣了,到時候扯幾塊布回來,順便也給你跟三丫做一套衣服。”
“娘,那就全家都做一套衣服吧。”
“我給你爹那麼大年紀了,穿什麼新衣服,給你們三還有苗娘買就好。”
“爹孃不要,那我也不要。”
“姐不要,我也不要。”上飛彤終於從銅錢上收回了目光,嘟著嘴巴看著母親,“娘啊,我想穿新衣服,你們就買吧,要不我都沒有新衣服穿了。”
“是啊,娘,您跟爹要是不買,我們也不要。”夏苗微扶著自己的腰也走了過來勸說母親。
“孩子他娘那就買吧,這張豬皮也能賣個幾錢銀子,本來就是意外之財,別捨不得花。”
“你倒是看得開。”虞氏看了丈夫一眼,她不知道是意外之財嗎?這不是家裡花錢的地方多,能省就省嘛。
上二丫知道母親是為了他們才這麼省,她眼珠一轉有主意了,“娘,放心買吧,明天我再去打一頭野豬回來,不知道深山裡有沒有老虎或者狗熊,哎呦,疼。”
上二丫的話還沒說完,虞氏照著她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疼的她一咧嘴,
“娘,您在打我腦袋就把我打傻了。”她控訴的看著母親,又打她。
“打傻了倒好,省得你給我找麻煩,以後不許再去深山了,不行,連山上都不要去了。”虞氏的語氣很嚴厲。
上二丫揉了揉腦袋。“娘,您不是看到我一拳砸碎一塊石頭嗎?您還不放心啊,我可是很厲害的。”
“厲害?那你的手怎麼傷的,還是兩隻手,還有你的胳膊,你厲害的話倒是別受傷啊,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一提受傷,上二丫就慫了,親孃啊,咋又提啊,真的只是意外,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用拳頭砸了,她用腳踹,真是失算啊。
上二丫灰溜溜的坐在樹下,一身的怨念,上飛彤跟嫂子樂呵呵的數銀子,虞氏將剩下的肉收拾一下,留兩斤吃,剩下的用鹽醃製了,然後曬成肉乾,還熬了一鍋骨頭湯,骨頭上帶著煮的軟軟的爛爛的肉,晚上一人一大碗很下飯。
至於她們帶回來的野物,只是弄昏了,並沒有死,可以先養著,上飛彤美滋滋,未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有肉吃了,嘿嘿,每天的生活都好期待啊。
上承福拿上肉準備給他幾個堂大伯,堂叔送去。
剛出院子,遇到了在門口徘徊的安娘,苟嶽山的妻子。
安娘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薑黃色的衣服,頭上一根木釵,身形消瘦一些,臉色比正常人要白一些,沒有多少血色。
“安娘,你有什麼事嗎?”上承福見她站在門外,疑惑的問道。
安娘有些侷促的捏著袖口,不好意思的抿著嘴。
“有什麼事就跟承福叔說。”
“誰在外面?”院內傳來虞氏的聲音。
“哦,是狗子家的安娘。”上承福對著裡面喊了一嗓子,然後看向安娘,“先進來再說吧。”
安娘點了點頭,跟著上承福進了院子。
“安娘啊,進來坐吧。”虞氏洗了把手,用圍著的圍裙擦了擦手,她正醃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