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逃跑了,這裡到處都是我的人,你又不會武功,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那男子看惠敏眼珠子亂轉,以為她是想法子逃跑。
惠敏被他的話拉回現實,沖那男子一笑,道:“你們救了我,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逃跑呢!萬一逃走了又被那皇帝捉住,豈不痛苦!”
“哦?”那名年輕男子彷佛沒有想到惠敏會說出這番話來,挑了挑眉,滿臉的不相信。
“我叫張翠敏,本是南京城裡一家酒樓的老闆娘兼大廚,一日那皇帝微服私訪來我酒樓吃飯,對我的飯菜大為贊美,便要請我去京城給他做飯。我是有家又有事業之人,怎麼可能遠離家人北上京城,他便派人將我夫君和孩子抓進大牢,逼迫我隨他回京,不然我夫君和孩兒性命難保!可憐我孩兒,才三歲大的孩子啊,就受此劫難,我……我……”
惠敏說著說著,也是想到了還在京城的團子,想到萬一此次沒能逃脫,丟了性命,那麼小的孩子失去了娘親,該如何是好。所以也不用演戲了,直接真情流露,傷心地哭了起來,好不可憐。
春蘭見她哭得傷心,忙遞了帕子給她。
那年輕男子倒是死死地盯著她看,倒也不似作偽。
“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名男子雖然依舊一副不相信她的表情,但是語氣裡卻是表露出了一分同情。
惠敏索性咬咬牙,賭一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千真萬確,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南京城查探一番便知,城南翠香樓,便是因為我的名字有一個翠字。”說完,又拭了拭淚,道:“若公子還是不相信,這船上可有餐具?我給公子做一頓飯,公子嘗嘗便可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惠敏之所以敢這麼說,一是篤定,她一失蹤,康熙定會派人封鎖河道和各處交通要道,這幫子刺客之所以躲在船上,也必是因為岸上封鎖嚴格才不敢上岸。
二呢,則是對她自己的手藝有足夠的自信,只要這群人嘗一口,那麼這個謊言也就更加真實了。
那年輕男子聽了惠敏的話,略一思索,便讓春蘭帶她去廚房,直接做一頓飯來證明手藝。
惠敏聽話地跟著春蘭走了,臨出艙門前聽到有人小聲地對那年輕男子說:“大哥,現如今整個鎮江城都封鎖了,河道要口也都有人把守,咱們犯不著為一個小娘子冒險去南京城打探吧?”
惠敏暗自勾起嘴角,心中無不得意,佩服自己的機智啊。
船本就是個比漁船大不了多少的小貨船改的,廚房也就勉強能容得下一個人,惠敏只得一個人洗菜,切菜,炒菜,燒火。
從她記事起上灶臺都是有人打雜的,這些切菜的活反而做得不順手。惠敏感覺到春蘭略帶懷疑的目光,忙抬頭對她笑了笑,略帶炫耀又略帶埋怨地道:“我夫君怕我切到手,從來都不讓我動刀,以前酒樓還小的時候就是他切好菜給我,後來酒樓做大了,就專門請了個幫廚切菜。所以我刀工不好,這都怪他!說出去別人都不信呢,拿有大廚不會切菜啊!”
春蘭看著她的表情,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夫君對你可真好啊?”
惠敏邊小心翼翼地切著蘿蔔絲,邊頭也不抬地道:“那當然了,我夫君對我那是好極了,除了做飯,什麼都不讓我動手,還為了我把家裡的兩個小妾都趕了出去呢!”
這種發自內心的高興,驕傲,又略帶炫耀的語氣,哪怕演技再好,都假裝不出來的,春蘭此刻有些相信惠敏說的都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