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上午李氏在自己院子裡用了早膳過後沒多久,就說肚子疼,隨後下身就見了紅。伺候的人也不敢馬虎,忙就去請了太醫來。
因是一個皇子格格,來的也就是個小醫官。可能夠進太醫院的,官職再小那也是有真本事的,也就診出李氏是懷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小醫官也知道此事關系重大,哪怕生母地位低下,僅就是個格格,可懷著的也是天家血脈,說不定就是皇孫了,是以立馬就來稟了惠敏。
惠敏揉了揉太陽xue,問:“人呢?”
“在門外候著呢。”
“請進來吧。”
芍藥領命出去,不一會兒就帶了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還有一個宮女,看著有些面熟,應該就是李氏身邊的大宮女了。
“下官太醫院六品醫官林海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林醫官快起。”惠敏讓芍藥給他看了座,上了茶水,方才問道:“李格格可有什麼大礙?”
“回福晉的話,李格格乃食了冷飲,導致腹痛見紅,腹中胎兒倒是無大礙,吃兩副湯藥調養一番便好。此後謹記勿要再食涼食便是。”
惠敏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林醫官開方子了,挽秋,跟著林醫官去拿藥吧。”
挽秋帶著林海出去了,惠敏這才正眼瞧了跪在地上的宮女。那宮女本就蒼白的臉,被惠敏一看,彷彿千根針刺在了身上,身子竟開始抖了起來。
惠敏看她的樣子不禁愣了愣神,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問一旁的芍藥,“我長得很嚇人嗎?”
芍藥雖不知自家主子為何問這樣一句莫不著頭腦的話,可也只能實話實說道:“主子長得如此善良和氣,怎麼會嚇人呢?”
“那她為啥怕得都發抖了?”
芍藥掃了眼地上的人,冷冷地道:“那自是因為心裡有鬼了。”
跪著的人再也忍不住,大叫起來:“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惠敏被她的嚎叫聲鬧得頭疼,芍藥忙呵斥住地上的人,“閉嘴。”
那人被芍藥一吼,倒也是不敢再吼,只是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看著惠敏,彷彿惠敏怎麼欺負她了一般。
“說吧,怎麼回事?”惠敏也沒有耐心和她胡攪蠻纏,如今她的肚子為重,其他的事情,自有人為她處理。
“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婢不知道福晉讓奴婢說什麼。”
惠敏也確實沒了耐心,對芍藥道:“先帶下去看起來,等爺回來處理。李格格那邊,派個信得過的嬤嬤過去好好守著,讓孩子平安生下來。”
且不過問李氏是怎麼懷上孩子的,又是怎麼瞞了這兩個月的換洗的,現下卻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為重,再怎麼說,那也是一條命。
那人一聽惠敏的話,忙大聲喊道:“求福晉放過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是無辜的啊,她肚子裡還有爺的骨肉啊!求福晉開恩!求……”
芍藥忙叫人捂了她的嘴,以免再喊出什麼無中生有的話來,壞了惠敏的名聲。
惠敏看著被拖下去的人,笑了,“倒是個忠心的,臨死之前還不忘替她主子抹黑我,就是不知道她主子領不領情了。”
芍藥道:“主子您別放在心上,不過是個丫頭胡說八道罷了,院子裡的人都是知道您的,不會相信一個下賤丫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