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不高興地停下來,不屑地道:“你懂不懂的啊,就說我不對。從小到大,媽媽都是這麼教我練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不對?”
米拉撓了撓頭皮:“我確實是不懂……”愛麗絲氣呼呼地道:“不懂就不要亂說話,我剛練起點勁頭,就被你破壞了。”
米拉笑道:“我也不懂生蛋,可是我比哪隻母雞都能分辨炒雞蛋的味道。我曾經在臺上見過明月劍聖出手,她根本不需要象你這樣蹦來蹦去的,幾乎只是抬手之間,就有一輪明月高掛天空,光輝普照萬物。”
“所以我覺得,你這套劍法,劍招什麼的倒是次要的,主要看氣質。象你這麼肥嘟嘟的,再怎麼練也練不出普照天下那樣的境界來。同樣的劍法,如果說你外婆用出來好象明月冉冉升起的話,你給人的感覺就好象一顆大掃把星猛撲過來。”
看到小丫頭氣得連頭發都豎起來了,米拉很自覺地抱住頭道:“先說好,別打臉,我還要靠臉混飯吃的。”
等了許久,意料中狂風暴雨似的攻擊並沒有如期降臨,米拉睜開眼,看見愛麗絲又是憤怒又是疑惑地自言自語:“難道我真的錯了?為什麼一直練不出來呢?”
米拉立刻順竿向上爬:“是啊是啊,你就是錯了……”
愛麗絲一下把短劍架到米拉脖子上:“那你把正確的方法教給我,不然我就一劍剁了你。”
米拉苦著臉道:“我哪裡知道什麼正確方法。”他瞄了一眼小丫頭的臭臉,馬上巧言令色道:“不過方法都是人想出來的,象我這麼聰明的頭腦,幫你練習劍法那簡直是大材小用了。”
他冥思苦想了一會:“據說高手的境界都是手中有劍,心中無劍,那麼你現在可以做到眼中有月,心中無月嗎。”
小丫頭幹脆地搖頭:“有就是有,沒就是沒,什麼手中有心中無,不懂。”
米拉拍手道:“看吧,這就是問題所在,高手都是裝出來的,你要是不會裝,就是練得滿手都是老繭,也最多不過是天橋底下一個賣把式的。哦,對了,我記得高手出場都是要有一段背景音樂的,我給你設計一段背景音樂,你練習的時候就會特有fee,練著練著可不就突破了麼。”
在愛麗絲半信半疑的眼神中,米拉清了清嗓子:“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聽著有沒有感覺?”愛麗絲很堅決地搖搖頭。
“沒關系,我換一首來。十五的月亮爬上了天空喲,為什麼旁邊沒有雲彩?這個怎麼樣?遙遠的夜空,有一個彎彎的月亮。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
米拉接連換了十幾首歌,愛麗絲都是茫然地搖頭,米拉發狠道:“看來你和流行音樂是沒有什麼緣分的了,我再試試古典詩歌看看。你也別傻站著,我一邊念你一邊練,看看能不能心有感觸。”
隨著小丫頭拉開劍勢,米拉也低聲吟哦起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這句怎麼樣?”
愛麗絲想了想道:“好象有一點感覺,不過你一停,就斷了。”
“好吧,我不停頓,你也加把勁哈。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米拉越念越快,愛麗絲的短劍也舞得越來越快,忽然她一聲長嘯,短劍在胸前劃出幾個大大的圓圈。從米拉的角度望去,只見一大團銀色的劍芒冉冉升騰而起,映得山邊的明月幾乎也要黯然失色了。
米拉正在目瞪口呆,小丫頭已經收起劍勢,歡快地叫了起來:“太好了,這招明月天國,我終於練成了。”
米拉先是一愣,然後得意洋洋地就要表功,遠處卻傳來了快腿的叫罵:“這麼晚了還吵什麼吵?不讓人睡覺了是嗎?”兩人相視一笑,也都各自回房去了。
第二天,隨著愛麗絲一次又一次地給米拉碗裡夾著鹿脯,招財貓的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終於一拍桌子道:“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搞什麼鬼?”
愛麗絲那就是個裝滿火藥的小炮仗,此刻一被點火馬上就炸毛了:“我昨天搶了他幾塊肉,今天還他幾塊,有什麼問題嗎?又礙著你什麼事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招財貓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一個小姑娘,貼著男人這麼近,還舉止這麼隨便,簡直就是,就是……”
“簡直就是有姦情,”快腿在一旁幫腔道:“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在屋外頭不知道搞什麼勾當,又是唱歌又是吟詩,還有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