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通敵分子,馬車上是不是裝的給吉普斯人的糧食和鹽巴。我們是士兵不是巡檢,也懶得上車檢查,如果有暗格什麼的我們也查不出來,反正不許過橋就是了。”
看他轉身走,米拉有點急了:“原來守渡口那些老卒呢?我跟他們很熟的,你跟他們說米拉來了,他們一定會讓我過去的。”
士兵停住了腳步:“那些老卒嗎?好象都讓凱賓斯基大人活埋了,你是要去見他們嗎?”米拉登時不敢再說話了。
正在米拉垂頭喪氣準備撤退時,車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到了姆渡河嗎?你們怎麼也不叫我一下。”隨著車簾挑開,高大的老魔法師出現在眾人面前,身穿紫色的流光法袍,手持虯結的橡木法杖,杖身鑲滿了各種各樣的藍水晶、黑水晶、紫水晶、碧璽、蜜蠟、石榴石、紅寶石、綠寶石、黃寶石以及其他叫不出名目的稀奇石頭,把米拉的眼睛都要晃花了。
老法師緩緩走到為首的魁梧士兵面前,平靜而高傲地道:“我是雷系魔法師溫萊頓”,又指了指溫順地跟在身邊的白衣女祭司:“這是我的追隨者,招,朝陽祭司伊莎貝爾。”
士兵們都震驚了,擁有追隨者的魔法師,那就是身份的象徵,而由於教廷對魔法的仇視,能擁有祭司追隨者的魔法師,簡直就是魔法師中的傳奇了,魁梧士兵的語氣馬上帶上了幾分謙卑:“不知道溫萊頓大人有什麼吩咐?”
米拉也被震驚了,這個老騙子是要唱哪一齣呢?還有,他這根法杖看起來賣相不錯,應該值不少錢吧,要不要偷偷挖幾顆寶石下來呢?
戲子用一種洞察世情的眼光慈悲地看著這幾個士兵,就好像巨龍垂憐腳下的爬蟲:“我是受甘道夫邀請前來消滅姆渡河裡的巨怪,既然你們已經封橋了,我就去回絕了他吧。”
士兵們全部肅然起敬了,甘道夫是什麼人?那可是帝國唯一的一位魔導師,連皇帝陛下都要尊稱一聲老師的,由他出面請動的人物那更加了不得了,搞不好還可能是位法神吧。另外他說是來對付巨怪的,要知道巨怪這些年把兩岸的百姓可禍害得不輕,供奉的牛羊牲畜幾乎可以養活四五個肉聯加工廠,要是知道自己把這位大救星擋駕回去了,一定會在自己靈堂上寫副輓聯,一寫死有餘辜,一寫死不足惜。
什麼?你說沒收到上面的通知?你是什麼身份,甘道夫請來的大咖要通知到你?況且現在城裡這麼亂,誰會來通知你呢?很快,士兵們就七手八腳地搬開了堆積的路障。
燦爛的陽光,和煦的微風,姆渡河水靜靜地流淌著,波瀾不驚,米拉一下子就來了詩興:“歲月靜好,年華無傷。心中的傷疤,是你送我的禮物;過去的回憶,是你我愛過的證據。一切依然,任淚流經回憶的長河。啊……”
梆的一聲,米拉頭上立刻暴起了一個大包,耳邊同時傳來招財貓的呼喝聲:“笨蛋,不快領著溫萊頓大師過河,還在那咿咿呀呀的發什麼囈語?”她又溫柔地向陪同的魁梧士兵解釋道:“斯迪威城實在太亂了,我們急著趕路,所以才找個這麼不靠譜的傭兵團護送,唉,又土又笨又沒眼力,我都沒力氣吐槽了。”
戲子高傲的目光掃過米拉,彷彿掃過被風揚起的塵土:“走。”
在搖搖晃晃的浮橋上,戲子走得四平八穩,讓米拉的惡毒許願一一落了空,反而是他自己因為要扶著腿發軟的翠絲,幾次都差點栽進河裡。一回頭,米拉發現吃貨也悄悄跟在後面,奇怪地道:“不是讓你和獨眼他們在馬車上等嗎?你下來做什麼?”
吃貨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也想來看看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米拉嗤之以鼻:“切,你一開戰就帶著凱賓斯基跑了,哪裡有什麼戰鬥過的地方?”
吃貨繼續支支吾吾:“我,其實,不過,看,有飛碟……”
走過浮橋,戲子又回身看了看姆渡河:“按照你們說的,這個巨怪有大半個河道這麼寬?那可真是個大家夥。”
魁梧士兵連連點頭:“我也曾經見過的,確實很大,確實很嚇人,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除不掉了。”米拉想起自己在魚肚子裡悲慘遭遇,更是大點其頭。
戲子皺起眉頭:“這麼大的怪物,我的魔法很難造成致命的傷害,估計要設定幾個魔法陣才行。”
招財貓馬上道:“大師,我們這次出來匆忙,設定魔法陣的材料可沒帶夠。”
“不要緊,我先在河岸邊測試下魔法陣的支點,你帶著他們幾個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可以替代的材料。”
魁梧士兵有點慌了神:“這附近可不大安全,要不然我多叫幾個人過來保護下這位祭司吧。”
戲子攔住了他:“不用了,我這位追隨者可不是你看上去那樣的弱不禁風,再說還有幾個傭兵在呢。對了,這岸邊有沒有一半岩石一半泥土,既松軟又能承受得了大約一張桌子重量的地方,你帶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