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空氣變得十分溼潤,呼進的全是新鮮的氧氣,屋子的外面是一片森林和山水,不遠處的山坡便是落水村了。
魏奕臣並不是這個村子的人,聽說是從外鄉來的,一直獨來獨往,村子裡的人都很害怕他,因為他一個人便能獵殺許多的野獸。
再加上他沉默寡言,旁人自是很是與其交往了。
“大妹子,你來啦!”年紀約莫在三十左右,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身上穿著粗布衣裳,坐在小河的旁邊洗著衣服。
一邊說著一邊騰出位置給西門孤芳。
後者禮貌地笑了笑,這一笑就晃了李氏的眼睛,因為女子本身就出色的樣貌所以說在這平凡的小村子裡面可以說是第一次見到過的。
而且那周身的氣質即使身穿粗布麻衣也掩蓋不了,這種從容的氣度和修養應該是原本就已經從骨子裡面就根深蒂固了。
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盪漾。眸球烏靈閃亮長眉連娟,微睇綿藐。
西門孤芳並未發現李氏的晃神,步子慢移,坐在河邊的小草上,拿出“大姐,多謝你了。”
李氏突然湊近西門孤芳,看著四下無人“妹子,你和那魏大郎是什麼關係啊,你這麼嬌滴滴的黃花大閨女可不要被那個莽夫沾染了啊”說著還似有似無地往西門孤芳的衣裳裡瞥去。
像是在尋找什麼痕跡一般。
西門孤芳皺了皺精緻的眉眼,臉上帶著不喜。
第一開始自己對這位李大媽還是有些好感的,但是經過這麼一鬧騰,她感覺一陣頭大,果真是人面獸心,聽著那語氣怕是早就斷定自己與那男人有了什麼。
莫名有些心疼那個男人,一個人孤苦無依,不僅沒有什麼朋友,就連他的家人也沒有與他在一起。
“李大媽,即使我和恩公真有了什麼,我也是開心的,畢竟那麼好的男人誰不喜歡,說起來也對哦,李大媽,聽說大叔早些年腿瘸了現在也沒法子下地走路,難不成您……”西門孤芳半眯著眼睛,話裡帶著一些難以尋味的意思。
只見李氏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只得尷尬地呵呵了幾聲“是大媽的不是,要大媽說,魏大郎還真是個不錯的,長的壯,還吃苦有得一身好本領。”臉上露出討好的樣子。
“妹子,你看……”話轉劍鋒,李氏有些緊張地試探著,西門孤芳心裡只覺得這個人實在噁心。
她站起了身子,收拾了一下衣裳,“希望李大媽下次不要再說一些不相關的話了。”
李氏鬆了一口氣,但心裡還有著怨恨,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落水村的村長張健與李氏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上次西門孤芳出去曬衣服的時候,看見張健與李氏一同出現在小森林邊上,舉止有些曖昧,拉拉扯扯。
當時西門孤芳也沒有看清楚,只感覺那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
那個李氏果真是年紀大了,經不住試探,自己只是炸了炸她,她自己就承認了,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就這麼蠢。
真不知道那個張健看上她哪一點了。
與李氏的樑子今日算是結下了,不知道這個李氏會不會趁機咬自己一口。
籬笆微微開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西門孤芳拿著衣服奇怪地走進了院子。
果不其然,男人正在砍柴,這是西門孤芳第一次看到魏奕臣的模樣。
身著粗布衣裳,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時而閃過墨綠,他身上有一種大隱隱於市的凌厲氣息。
西門孤芳感覺自己走了個大運,死前一個男朋友都沒有交過,老天爺看她可憐讓她借屍還魂。
還順便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
這樣一想,感覺心裡美滋滋。
整個人飄飄然。
魏奕臣知道西門孤芳回來了,他漸漸把注意力轉移到門前的女人身上。
看著她盯著自己,他心裡竟然有幾分欣喜,手上砍柴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眼前的女人表情十分豐富,一會兒呆痴一會兒悲傷,一會兒慶幸,一會兒又欣喜,難道是之前的後遺症嗎?魏奕臣心突然沉了下去。
院子裡十分簡陋,屋子也是用普通的木材和瓦片搭建的,院子外面的籬笆還是為了她安心養傷所以才搭上的。
除了木柴和一些弓子雜物,就什麼也沒有了,擺設真的是既樸素又稀少,而且這樣子顯得院子十分蕭條。
雖然是說不上是生存條件十分的艱難,但是也富裕不到哪裡去。
可以說只與貧窮距離一步了,其實不是因為買不起傢俱什麼的所以院子裡還有屋子裡面就什麼也沒有,而是因為常年都是魏奕臣一個人獨來獨往於是就這樣子糊弄著,手裡攢了不少的錢也沒有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