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抬頭看去。
那馬車踏著金色的陽光而來,翩翩飛舞,像是來自天堂。
馬車很豪華,整個車身統統呈金黃色,在明晃晃的太陽下格外的醒目,它的門被修長的鍍金簾子遮住,簾子上繡著一大片一大片的百合,優柔細美的曲線像是流動的清水一般,讓人無覅挪開眼睛。
那車子由兩匹純白的馬拉著,馬被套上了金黃色的馬鞍,卻仍然很有威嚴。
微風輕輕吹過馬的鬃毛,在空中留下了凜冽的足跡。
一陣微風吹過。露出了一角,牡丹眯著眼睛看去。神色大驚!
“姑娘,你怎麼了?”雛菊連忙扶住有些癱軟的牡丹。
牡丹臉色十分的蒼白。嘴唇哆嗦著,已經完全沒有了在柳月閣裡面的風采。
她應該是看錯了,那個男子不是他,還要身旁的那位女子。
…一定不是。
牡丹扶住了額頭,有些虛弱道,“雛菊我們今日先回去吧,我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
“好。姑娘,奴婢這就帶你回去。”雛菊擔心道。
那馬車上的男子,似珠玉在瓦石間。那是怎樣一張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白皙的面板,一雙彷彿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
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是讓人心動。一身白衣更加的襯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應該是多年習武的原因雖然身子看起來單薄但是去不脆弱。
淡雅如霧的星光裡,優美如櫻花的嘴唇,細緻如美瓷的肌膚。
雖說是兩個人的氣質不同,但是牡丹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如果說這樣的話,那先前的一切都可以對上了。
無論是奢華的內宅又或者是名貴的絲薄以及珠寶,還有出手的闊綽。
都顯示出了男子身份的不同,這一點牡丹也早已想到了,可是終究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有了妻室,而且瞧著比著自己還略勝一籌。
整張臉脂粉未施,有種‘珍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的自然美態,仿若初萌芽的蓮花般清雅清靈脫俗中隱含媚態橫生,柔風若骨處又見剛絕清冷。
隨著絲帶飛舞,抬手回萌處都是哀傷悲絕。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步伐輕盈,衣衫環佩作響,裡穿一件白色底胸長裙,外罩一件絲織的白色輕紗,腰繫一根白色腰帶,烏黑的秀髮綰著流雲髻,髻間插著幾朵珠花,額前垂著一顆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膚透著緋紅,月眉星眼卻放著冷豔,真可謂是國色天香。
遠些瞧著便已經是這副國色天香,近看也許該是怎樣的風采呢?
馬車內的上官婉兒此時已經安耐不住想要看看外面樣子的心情了,這些日子因為禮節不能夠隨意地外出走動。可是把她給憋壞了。
雖然原理上上官婉兒也不是那麼喜歡出去遊逛的人,但是憋了這麼小半年還是有些煩得慌的。
而且聽說京城的樣貌可以說是最為繁華的呢,怎麼說也得看一下。但是因為身份的緣故,上官婉兒試探地看了獨孤天戰一眼。
只見後者閉著眼睛。
於是悄悄地拉開了馬車的一處小口。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將這夏季洛陽的悶熱掃蕩走了一些,有了些許清涼的感覺。
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盛唐民眾對於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橋和橋頭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
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
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許多遊客憑著橋側的欄杆,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隻。
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