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知兵啊!”
李由、馮劫為章邯左右兩翼,與他們對陣的分別是漢軍的虞子期、李左車。
鍾離眜的部善射,因此被安排在中軍,頂在最前面的是韓經交託給范增的禁衛軍。
騎兵大部由韓信帶走往擊王恢,已經有好訊息傳了回來,而軍事府也發出了軍令,韓信所部將從側意趕來,發起致命一擊。
秦軍的突騎一波衝擊之後即繞陣而走,將正面戰場交給了結陣向前的秦軍步卒,重新在側翼集結,打機會發起下一波側翼突擊。
秦軍的攻擊呈現梯次性,攻勢如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范增見秦軍如此的攻擊態勢,不由得心生感嘆。
秦國不愧為偌大帝國,果有英才,一名情報統領提拔起來也是深諳兵道之人。
“將集結起來的騎兵安置於我軍側翼,監視敵方騎卒動態,多做驅離,不可戀戰。”
秦軍騎兵給漢軍側翼帶來不了的壓力,他們就如同張開的強弓,沒有射出的箭才是最有威懾力的,因為他們隨時可能撲向漢軍最焦灼的一處戰場。
漢騎人數不如秦騎,因此,范增下達的軍令只是驅離監視。
在韓信大隊騎軍未到之時,失去這支機動騎兵的漢軍將會處處受制於人。
漢軍先發起的衝鋒,秦軍在章邯的將令下發起了反衝鋒,如今已經分不清誰在攻誰在守了,只見一波波浪潮自兩頭往中間戰線層層疊疊得湧上,倒伏的屍首、反射陽光的血泊無不昭示著碰撞的激烈。
韓經雖然人在中軍,但是軍事指揮之權一應委與范增,自家人知自家事,敲敲邊鼓沒問題,臨陣處置、變陣之能,不是自己的強項。
密集的箭雨越過糾纏在一起的前線,拋射在軍陣後方。
這是為了阻斷、遲滯增援敵兵向前線,又能很好的防止誤傷。
先是秦軍一聲聲“大風”的呼喝之聲,鍾離眜很快就還以顏色,漢箭之利不下秦弩,甚至猶有過之。
兩邊都是一片叮叮噹噹的響聲,那是箭矢射在盾牌上被彈開的聲音,正如所料,如此密集的箭雨所造成的殺傷有限,但起到的遲滯效果卻是立竿見影。
雙方都是裝備精良,漢軍不用說,一直在準備軍備,所以一應士卒都配上了甲,甚至就連步弓手都外罩皮甲作為防護。
章邯自選拔刑徒成軍之日起,就變著法上奏要裝備糧草,也是掏空了秦國的武庫,因此雙方裝備、實力總體來說還是旗鼓相當。
只是苦了運送物資、搬運傷員的民夫,這些人穿梭于軍陣之間,又沒有甲冑在身,少不得做了那箭下亡魂。
每個戰兵都是寶貴的,徵發的民夫在章邯這樣的將軍眼裡,不值一提。
漢軍是有醫療兵的,這有賴於韓經資助支援醫藥有傾向性的朝這方面發展,可秦軍也不斷往下拖送傷兵,這是韓經所沒有想到的。
被箭陣掠過的民夫隊伍如同被割倒的麥子,更有好多人坐在地上,捂著傷口哀嚎。
對那些受到驚嚇四散奔走的民夫,秦漢雙方的軍法官處置都是一致的,陣前胡亂奔走,擾亂軍陣軍心者斬!
箭雨過後的空當,監軍又驅使著戰戰兢兢的民夫繼續他們的工作,前線軍情如火,物資片刻不能耽擱。
“鼓來!”
見戰事焦灼,章邯始終扣著手頭最後一支生力軍不發,韓經大喝一聲,走向高臺。
搓了搓手,接過近衛遞來的鼓槌,奮力得敲了起來。
大王親自擂鼓以壯軍威,傳令兵也將這等鼓舞人心的訊息大聲傳遞給在前線奮戰的將士們,各部將士心底的壓抑與緊張,被一掃而空。
軍中基層軍官多有被不良人根部收養撫育的孤兒,長大成人正當有所報答,此時更是如同打了雞血般,紅了眼珠子,打得兇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