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猛是田氏大當家,不僅是烈山堂堂主,蚩尤堂、魁隗堂、共工堂更是惟其馬首是瞻。
他的死雖然能減輕田氏對朱家等人的壓迫之力,但也加劇了農家的動盪。
韓經的神色凝重,該來的終究是來的。
之所以沒有阻止羅網對田猛的暗殺,韓經是出於勢力平衡的考慮。
田猛的死,有助於朱家上位,朱家為俠魁的農家更符合漢城的利益。
“田虎代替田猛競爭俠魁,其人剛愎自用,性烈如火,遠不如其兄城府。”
農家已經是事實上的離心離德,驚聞田猛身死,除了擔憂事態擴大之外,朱家等人絲毫沒有半點悲慼。
“加上田仲這個叛徒在旁扇風點火從中漁利,此次俠魁之位的爭奪勢必異常慘烈。”
朱家提起田仲,也就以前的義子朱仲,臉譜就呈現怒臉,難以平靜。
這個小人,確實有不俗的才能,手腕也夠,要不然朱家當初也不會著重栽培他。
為了共工堂主這位,不惜背父投靠田氏兄弟,打壓起昔日義父的神農堂更每每是一馬當先。
“當務之急,還是要首先奪得熒惑之石,依照神農令之約,成為俠魁,方能結束農家的紛爭。”
司徒萬里見朱家情緒激動,從旁勸解。
“秀湖山一帶是神農堂與烈山堂的交界地帶,此處一舉一動都在田虎的監視之下,我等事不宜遲,應及早出發。”
朱家當機立斷,就要派兵點將,前往秦軍押送熒惑之石的半途攔截。
“朱堂主稍安勿躁,請聽韓經一言。”
雙手虛按,韓經止住朱家等人行動的身形,“敢問諸位可知熒惑之石是怎麼一番模樣?”
“這個除了秦軍押運官,誰能知曉!”
劉季攤了攤手,搶先說道。
“韓公子是說...”
見韓經帶著意味深長的淺笑,劉季心下一動,“難道韓公子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以假亂真?”
韓經點點頭,“神農令是羅網所發,其用心不良,我等又何必要跟著對方的步驟走?”
“神農令出,農家弟子無不遵令而行,這是農家八百年來形成的規矩,如此一來,豈不是...”
朱家言下之意,不是很造成弄虛作假,損害神農令威嚴。
這會削弱俠魁的正統性,為日後遭人攻訐留下把柄。
“以假亂真,可以打亂敵人的佈局,降低六堂對抗的強度,我以為可以一試。”
司徒萬里心思活泛,沉思片刻,表示支援這一動議。
“讓田猛與羅網、與影密衛去爭去鬥,我等儲存實力靜靜看戲。”
“我會派出不良人全力相助,管保此次俠魁之爭萬無一失。”
俠魁之爭遠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樣簡單,尚有幾位重要角色沒有登場。
黑劍士勝七是此次農家內亂中的主角之一,現在正快馬兼程往東郡趕來。
而且那位農家女管仲藏於暗處,為的是掌控整個農家,使之倒向帝國。
這一切都只能藏之於心,無法宣之於口,於農家而言,韓經畢竟只是個合作比較緊密的外人。
所言所行,過於超前,有挑唆之嫌。
朱家:“那就照此辦,不過,最終我們是一定要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