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劍奴既自稱為奴,可想而知,他們還有著背後的主人。
一者,他們人為劍馭,是手中寶劍的奴隸;
二來,他們的主人就是小轎之上的羅網之主,大秦中車府令趙高。
六劍奴借力後撤,以奇異的身姿半蹲著,拱衛在趙高兩側。
其餘羅網殺手也有序得依次列於其後,大鐵錘猶自要踏步追擊,卻被盜蹠用手拉住肩。
“故韓亡餘,公子韓經,你敢與我大秦為敵?”
趙高的聲音陰惻惻的,是一種尖細的和音,聽起來自有一股毛孔收縮的陰森冷寂感。
“誰借給你的膽子!”
“不怕陛下震怒降罪,六師移之,漢地頃刻亂為齏粉。”
說話間,他右手虛抬,尖細的指甲往內一握,顯得踏平漢城三郡易如反掌。
六劍奴不識韓經,趙高卻是認了出來,而且一上來就搬出背倚的大秦帝國,威懾韓經。
“此六人惡名昭著,荼毒生靈,韓某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雖然都殺紅了眼,但韓經卻還是選擇對話拖延時間,畢竟剛給咸陽上了賀表,名義上還是要爭取做大秦邊地一藩。
趙高也知道大秦之所以沒有徵討漢地三郡,是因為帝國的核心利益不在彼處。
尤其是四海輿圖出世,三處神奇之地都不需要經過漢城三郡。
如今的大秦,陛下的意志置於最高,而皇帝最為關切的,莫過於長生久視,永遠統治天下萬方。
百越被優先征伐,還不是因為需要通暢的道路前往不周山。
“這幫奴才是趙某之人,也是陛下的奴才,還請韓公子速助帝國捉拿一干亂黨。”
“先前的先許誤會,我可心既往不咎。”
都在睜眼說瞎話,明知韓經不可能倒戈,趙高生生把慘烈的廝殺說成是誤會。
“江湖也好,朝堂也罷,總是要以道義為先,趙內侍以為呢?”
“帝國的力量,不是你們所能挑戰的,切莫自誤!”
兩邊隔空喊話,都圍繞著眼下的局勢說著些沒營養的。
一名不良人悄悄從墨家最後排步入佇列,站到韓經的近前,露出一對麒麟刺。
韓經眼皮微挑,看來是得手了,接下來只要護著墨家這幹人,主要是班大師離開此地,就算大功告成。
“秦兵,大股秦兵圍了上來!”
突然,被派往望風的墨家弟子跌跌撞撞得衝了進來,大聲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