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戰局確如韓經所言,秦軍輕取吳越故地,天澤、衛莊不能當,退保嶺南。
秦人置郡設縣,派遣官員法吏,治地牧民,忙得不亦樂乎。
百越分散,秦軍亦分路進擊,發卒五十萬為五軍,一軍塞鐔城之領,一軍守九疑之塞,一軍處番禺之都,一軍守南野之界,一軍結餘幹之水。
第一路由揚州向東進發,攻取東甌和閩越,輕易破之;
第二、三路攻取南越,第二路經九江郡南昌縣,越大庾嶺入嶺南東道北部,第三路經長沙郡,循騎田嶺直抵番禺;
第四、五路入桂林,攻西甌,第四路由萌渚嶺入賀縣,第五路經越城嶺入桂林。
各路相互呼應,聲勢震天,如果遇到大股敵人對抗還可以合軍攻擊。
一開始都很順利,秦軍兵甲之盛,根本不是越地土著所能抵擋的。
即使天澤聯結了大量的越人部落,仍然不能正面與秦軍相抗衡。
不到萬不得已,衛莊也捨不得放棄剛立下的鄭國,轉向茫茫無邊前路未卜的不周大陸。
雖然狼狽,但還是讓他們等來了事情的轉機。
雖然為了方便糧草的轉運,秦始皇帝徵發了大量徭役開鑿了靈渠,解決了這一難題。
但炎熱的氣候、惡劣的環境還是給了秦軍沉重一擊,秦軍多為北人,在這樣的氣候下,軍中瘟疫橫行,戰鬥力大為衰減。
“秦人不耐炎熱,多有倒斃者,我已決意發起反擊。”
天澤從暗處觀察著秦軍的動向,下定了決心。
不光秦人在煎熬,越人也不好過,再不耕種,明年就只好啃樹皮過生活了。
無奈現在退守林間,與秦人周旋,田地都被秦人所佔,發起反擊勢在必行。
這幾天下了好幾場雨,悶溼的天氣連天澤這些當地越人都有些難捱難耐,秦軍就更不用說了。
“我的人馬已經交由魏豹統一指揮,接下來,我要好好在這裡會一會秦國這位位高權重的國尉大人。”
衛莊恨恨得說道,屠睢的到來,使得剛剛立足的鄭國變成了秦之會稽郡。
“無雙鬼將隨我衝陣殺敵,驅屍魔與你同行,代我替無辜死去的百越之民討還一個公道。”
戰事陷入焦灼,軍中爆發疫病,使得面臨來自咸陽的沉重壓力的屠睢性情變得極為暴戾,不惜大肆屠殺當地百越之人,耀武以震懾地方上的反抗活動。
可能這起到了相反的效果,更多的越人走進了深山,投向了天澤,站在了秦軍的對立面。
冷血嗜殺的天澤向來不拿普通百姓的生死當回事,曾經還遷怒於自己無力保護從而逃亡韓國的越人百姓,不惜狠下殺手。
現如今都開始知道打著弔民伐罪的旗號了,說明他也向著政治生物開始轉化。
越人的反擊出乎屠睢的意料,他不敢想像,已經被攆進林子裡的叫花子還能有這般勇氣嗷嗷撲向大秦銳士。
大秦將士的銳氣已經在這片泥濘裡耗盡,第一次虛脫的猛虎被野豺趕著跑,而且是這樣的狼狽。
秦軍攻進來時,一往無前,此時被迫逃離這裡掙命,又是另一番田地。
雨後的的星夜,月光被茂密的樹葉擋住,整片林子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