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輪到人宗弟子心臟提到嗓了眼了,但雙方不敢出聲打擾到場上對戰,個個大氣不出,圓瞪著雙眼。
石臺上的兩人
逍遙子在這一瞬間轉換好真氣路數,但赤松子已在近前,比人更快的,是森寒磅礴的劍意。
看起來逍遙子氣數已盡,再無迴天之術。
但韓經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師尊設計雖然巧妙,但逍遙子就這樣輕易入甕實在有些讓人難以相信。
離得較遠,又不在臺上,不是風暴中心的兩人,以旁觀者韓經的眼力,也很難判斷對方虛實。
世代總有輪替,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撥動命運的星辰!
結束了,逍遙道友!
嗯?
赤松子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穿了過去,如同穿過一道幻影。
發出驚呼的還有場上圍觀弟子,原來被雪霽穿透的逍遙子竟然在片刻後化為虛無。
急忙轉身的赤松子只聽得一聲低喝,然後肅殺黯然的空間就重回青翠活潑。
萬物回春!
作為人宗的老對手,三屆觀妙臺kof的金腰帶得主,赤松子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所依賴的解招。
剛剛的幻影不過是逍遙子使出了夢蝶之遁,騙過了自己的眼睛,使得判斷失策。
只是不知他是利用何物為憑依,在自己眼皮底下行此偷天換日之謀。
自己在算計別人,別人何嘗不也在算計!
逍遙子行險一搏,騙過赤松子出招,又豈會錯過此等良機,當下劍式如綿綿秋水,趁著對方招式用老,直逼其周身方寸。
棋差一招的赤松子只得腳踩宮步,步步後退,猛然間臉色煞白。
他的一隻腳已經踩空落在地上,而按照觀妙臺論道的君子之規,掉落出數丈方圓的岩石就是失敗。
疾追的松風劍也在咽喉三寸之處停下,劍柄牢牢抓在逍遙子掌間。
“承讓了,赤松道兄。”
逍遙子衣袂飄飄,凌風而立,一邊收劍歸鞘,一邊朝赤松子行了個道揖。
人宗弟子這才歡呼起來,天宗弟子卻是面有戚然不忿之色,平時隨侍掌門身旁的捧劍道童更是如喪考妣。
韓經見塵埃落定,對方之松風劍並未含有殺氣,這才悄悄拋去拈在指尖的碎石塊。
秋臨如鋒,肅殺是落葉悲鳴的輓歌。
“你是如何使出夢蝶之遁的?”
交手這麼久,赤松子清晰得感受到對方絕不是韓經改進自創遁法這一路數,而是借用了憑依之物方能發動。
無視周邊反應,他只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落敗的,畢竟此次比試轉折之處就在於此。
“莊周夢蝶,蝶化莊周,我宗法自然,同人道,一時的因地制宜,何足道哉。”
赤松子環視左右,看著人宗弟子的站位,猛得恍然,“天罡劍陣。”
“你藉助宗門弟子佈下的簡陋天罡劍陣形成的金戈之氣融入山勢,做到了真作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有還無!”
逍遙子走近天宗陣營,等待接收雪霽劍,“藉助山川陣勢之利,贏得討巧了些,道兄的無上忘情大法也讓貧道大開眼界。”
“言不由衷的話聽起來格外刺耳!”
因勢利導,無可厚非,臺下佈陣相助的人宗弟子可沒有上臺來,算不得違規。
太乙觀妙,人前弘道,比試當場兩人之間有個死傷,都算是求仁得仁,耍點手段也是理所當然。
赤松子又是道家名宿,也當真沒想過在這方面胡攪蠻纏。
“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