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郡的發展之快實在是出乎老夫意料。”
韓經麾下有眼力的,私下都稱這是帝業之基了。
范增撫須感嘆,“兵家之事,老朽自問不弱於人,以前對治民施政亦敢建言一二,如今方知術業有專攻,人外有人啊。”
“此次主公在新鄭,靈兒總管坐鎮漢城,可是竭盡心力,下狠手處置了好多處動亂的苗頭,有效震懾住個別心懷叵測之徒,可謂巾幗不讓鬚眉。”
為了探查韓經的真實佈置,各方人馬沒少往韓經運人的大船上摻沙子,總有沒鑑別出來的漏網之魚。
這些人等適應了三郡的地形以及生活方式,又適逢韓經不在,自然要搞風搞雨。
焰靈姬作為韓經勢力下隱隱間最親密之人,處置他們自然是再順當不過了。
挑挑眉,焰靈姬面有得色,眉眼間的波瀾在韓經心頭盪漾了一下,心頭麻酥酥的。
“有靈兒坐鎮,我出門在外自然是安心的。”
韓經由衷得深情一瞥,焰靈姬覺得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範師傅這段時間也辛苦了,漢城百姓得以安居,排程之力功不可沒。”
在最後的一段時間,韓經跑路前夕,對韓國可謂是掠奪式的壓榨,琅琊與羅津港可是連軸轉個不停,很是考驗執行之人的組織能力。
以范增為首的一干人等無愧於才智之士的名號,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連日奔波的韓經顧不上休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分別會見了各部主事之人,家業變大了,要操心的事情也變得多了起來。
好在韓經不是嬴政那樣事必躬親的作風,充分給予下面的人以信任,他要做的只是監督與矯正。
漢城在原來王儉之城的基礎上擴建了將近十倍,但是王宮仍是原本箕潤的舊宮殿,韓經沒有大起宮室,也贏來大量的讚譽。
依山臨河,穿林打葉的山風吹走籠罩在城池上空的溼熱,這裡是王宮最高的樓閣殿宇,韓經與焰靈姬靠在一起感受著清新的山風,靜靜得眺望深沉的夜色。
“即使已經與新鄭、與中原作了切割,離咸陽又遠了數千裡,但我的心仍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焰靈姬的柔情就是韓經最深處的港灣。
以韓經的城府,也只有單獨與焰靈姬在一起時,才會偶爾卸掉表面的堅強。
“很少見你怕過,似乎只有談論到遙遠的秦國,你才會露出這樣的疲憊。”
韓經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兩人獨處之時談論自己心裡真正的秦國印象,焰靈姬知道他所謂的軟弱只是一時,並沒有過度反應,安慰一二。
相反,她很享受韓經只在自己一個人前表露的軟弱,這是她所能獨佔的。
從牴觸防範到走進自己的心裡,焰靈姬早將對方視為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也只有在靈兒你面前,才會這麼說。”
韓經嗅著纏繞在指尖在心頭的髮香,“萬里之遙,我彷彿都能聽到玄色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咸陽城似乎正在擊鼓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