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夜及其夜幕就像是攀附在韓國身上的吸血藤,將會一步步將這個國家蠶食一空。”
韓非自南陽調查完畢,又在翡翠山莊碰了一鼻子灰,受盡了翡翠虎的奚落。
回到新鄭,入宮奏對前,先與衛莊等人碰了下頭。
翡翠虎肥碩可惡的嘴臉仍然晃動在眼前,韓非早將夜幕認定為國之碩鼠,這次又進一步加深了對其的厭惡。
“可這也不是你與翡翠虎貿然訂下賭約的理由啊,要知道這份賭約是由鐵血盟作保的。”
紫女對此不無擔憂,“九公子這麼做,是不是過於冒失了一點?”
衛莊聽到鐵血盟的名字,眉頭皺了皺,千年不變的“凍”人面容也有了明顯的變化,顯然是頗受震動。
“鐵血盟!”
張良驚撥出聲。
以張良的沉穩心性,少有能讓之動容失色的事物。
正所謂,關心則亂,要不是極度擔心韓非的處境,張良也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子房似乎對這個鐵血盟知之甚詳?”
韓非看張良這麼大反應,以張家獨有的渠道,說不定有著更加清晰的情報。
“還記得昔日與翡翠虎鬥富失敗,敗光家財封地的景倫君嗎?”
張良提起了一個快要被淡忘的名字,這還是當初韓非剛回韓國時,提到翡翠虎時談論到的事情。
“當初為景倫君與翡翠虎作保的就是這個鐵血盟,不止如此,鐵血盟還負責向拒絕履行賭約的一方收債。”
緊張得看了韓非一眼,見其正在側耳傾聽,張良繼續說道:“曾經的衛國公子毀諾不支付賭約代價,第二天就被人殺死吊在了府門前。”
“千金為注,賭十日內糧價的漲跌,這難道不會是翡翠虎的一個局?”
韓非環視左右,見衛莊、紫女也在等一個答案,不由得正色道:“翡翠虎設局等我踏進去,安知這不是我有意踏入?”
“按照賭約,只要十日內糧價跌下去,翡翠虎需以十倍作賠,我們的投資利潤還是蠻大的。”
紫女:“不可能,這是流沙的錢,不是讓你拿去賭的。”
“可我也是流沙的一份子啊。”
韓非面對紫女的反對,轉換了一下話術。
“翡翠虎以激將法誘你立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這些錢大部分都是紫女經營紫蘭軒的積蓄,要她拿出來去完成一個近乎必輸的賭局,紫女是真的有點著急了。
不僅僅是錢財,還有韓非的安危,一旦失敗,勢必性命難保。
“我看出來啦。”
韓非伸展雙肩,“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話說景倫王叔被廢為庶人後生活得窮困潦倒,等我們贏了賭局,也算為他出了一口氣。”
“景倫君的情況已經與當初不同的。”
深植新鄭的張家顯然有著更精確的訊息,“一開始景倫君時常受到安平君接濟,等到安平君死於鬼兵劫餉一案,韓經公子似乎將原屬於安平君的那份幻音坊產業折了一部分給景倫君。”
提起韓經,張良又謹慎了幾分,“具體細節尚不清楚,總之大致是這麼回事。”
“加上大王心傷兩位安平君與龍泉君的死亡,對昔日親手處置的景倫君態度漸漸又有所改觀,雖然沒有下詔允許景倫君重歸宗府,但事實上預設了這位王弟的存在,偶爾還召入宮中留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