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抬頭看向韓非時,韓非往後縮了縮身子,“蓋聶先生,初次見面,你的劍未出鞘,就已經讓我芒刺在背了。”
“你方才所言,深合鬼谷學說之言,看來,九公子與小莊交情頗深的傳言非虛。”
蓋聶的聲線富有磁性,但其中透出的冷意與衛莊一脈相承。
“鬼谷傳人也能成為九公子的朋友嗎?”
“那是自然。”
韓非不無得意,“雖然衛莊兄從沒親口承認過,我是他是朋友,但聽其言之外更重要的是觀其行,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九公子師從小聖賢莊荀夫子,又與鬼谷傳人稱兄道弟。”
蓋聶話鋒一轉,
“但閣下的《五蠹》一文中,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可是振聾發聵呀!”
韓非拿手捂住心口,假裝露出被刺傷的痛苦神色,“原來先生的致命之劍在這裡。”
“百家學說,亦有分野,正如鬼谷絕學,一縱一橫。”
“儒分為腐儒與王儒,俠也有兇俠與義俠之分。”
蓋聶:“請指教。”
“腐儒一味致君堯舜,輕謾律法,誤國害民。”
“兇俠仗劍謀私慾,義俠以劍救世人,兩位鬼谷高人都是劍中聖手,亦是仗劍救世的義俠。”
房門推開,外面的討論,引來了政哥的關注,索性走了過來,細細傾聽。
韓非拱手見禮,“尚公子身為執劍人,可贊同韓非適才的言論?”
“九公子所言,句句真知灼見,無怪科寫下《五蠹》這樣驚世之作。”
看見政哥在吹捧讚賞韓非時鄭重的表情,韓經猜出來他還有下文。
“只是,不湊巧的是,我還讀過先生的《孤憤》篇,亦感同深受。”
政哥緩步而行,“韓國於野有百越亂黨等興風作浪,於朝中而言,君主昏懦,權臣鷹視狼顧,先生身在韓國,內不能除奸安民,外不能退犯境這兵。”
走到韓非面前負手站定,“十日之期轉眼即逝,先生的麻煩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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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已是計窮於朝野而受困於內外的局面,先生豈不自知?”
韓非點頭表示認同。
“說到韓國困局,多半還是受到秦國的牽連,更準確得說,是尚公子你的到來,引發了某些人的動作。”
政哥不置可否,“提前破案割取大秦之土是沒有可能了,內外的壓力都在先生一人肩上,最終,恐怕逃不過壯志難酬的下場。”
“秋水時至,百川灌河,河伯以天下這美為盡在己,及至北海,方知聞道百,以為莫己若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