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氣勢受到了干擾,風虞貅卻是渾然一體,節節攀升,蓄勢到了頂點。
怒火中燒的陳勝巨闕一揚,凜然不懼,竟然率先發起了搶攻。
正處於最佳狀態的風虞貅哪有退讓的道理,錯身上前,一橫手裡玄鐵重劍,硬拼了一記。
不想被陳勝勢若奔雷的一擊震得虎口鬆動,手掌發麻,錯身之際,擬待接上的連招也沒能按預期出手。
陳勝得勢不饒人,無視包圍圈一眾高手在場,立意在斬殺風虞貅立威。
心忖,此人劍術與我相合,亦是大開大闔,勇猛精進,假以時日,倒也配與我相互印證。
現在嘛,合該巨闕劍下再添一亡魂。
巨闕之威,有如開山劈石,當陳勝輪轉如飛時,韓經等都能感受到揚起的氣浪。
失了先機的風虞貅咬緊牙關,毫不退讓,只是到底不如陳勝浸淫劍道日久,已經化繁為簡,落敗不支只是時間問題。
陳勝在農家時為魁隗堂堂主,當時的風虞貅只是農家的一名普通弟子,接觸到的資源以及高深的武學本就不在一個層次。
後來風虞貅在韓經羽翼下博採眾多蒐羅來的功法典籍,有了長足的進步,但陳勝一柄巨闕挫敗江湖無數好手,實戰經驗更加豐富,有差距也在情理之中。
風虞貅早就認出了昔日仰望的堂主,離開農家,可以說與陳勝吳曠兄弟的遭遇不無關係。
外姓人在農家被排擠,難得上進,促使風虞貅心冷叛離農家。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朱家與司徒萬里的能力與手腕。
擊敗你,擊敗你,從仰視你到與你正面對視,我要證明自己這些年的磨練是正確的。
一開始是為屠滿解圍,後來執念一上來,就滿心不服輸,誓向一決生死。
他的武道,本就是百折不撓,一往無前。
陳勝手裡的巨闕在擊偏風虞貅的重劍後手腕一抖,順勢往上卸撩,雖然堪堪被躲過,但還是被肆掠的劍氣割破了衣袖。
手筋隱隱作痛,想必亦是為劍氣所傷,踝與腕運轉之間大不如之前靈活。
典慶把手放在斧柄上,往前探了探身子,到底沒有邁動腳步。
忍不住想伸手馳援是出於對同伴的擔心關懷,忍住不動是因為同樣身為武者,深知武者在攀登武道之路上的驕傲。
場上沒有庸手,即使是韓非,也從風虞貅額頭細密的汗珠與粗重的喘息聲中判斷出高下。
衛莊緊皺眉頭,不是擔憂風虞貅的安危,而是在思想,易地而處,這樣凌厲的劍勢,我是否有足夠的把握擊敗他?
縱橫之道是最強的,天下間絕對沒有鬼谷傳人破不開的殺招、解不開的局!
如果他從秦國來到這裡,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目光漸漸清澈起來的衛莊一邊繼續關注場上兩人的交鋒,一邊關注著韓經的反應。
風虞貅擋下陳勝的每一擊是越來越吃力了,韓經怎麼會看不出,焦急的神色都難以掩藏。
你們是武者,要強好勝,我是修道之人,勝負心沒有那麼重,管不了那麼多了!
計較已定,韓經戰圈裡面走了兩步,此時的巨闕劍勢已經連成一片,風虞貅左支右柮勉力支撐,虎口都被震裂沁出血來,重金打造的玄鐵重劍也顯得有些坑坑窪窪,仔細看,到處都是豁口。
“暫且停手!”
“暫且停手,否則我一聲令下,叫你化為齏粉!”
殺招發動,哪裡是那麼容易收手的,陳勝的農家劍法講究的又是厚澤載物,越到後面越是連綿不絕。
陳勝充耳不聞,只當沒聽見,你算哪棵蔥!
“不...”
“不用...管我...“
“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