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經拉攏韓宇不是因為怕,而是煩麻煩。
姬無夜已經加上了提防,張開地也不待見,如果還要防備宗族內部捅刀子,消耗的精力就太多了。
韓宇處處針對韓經韓非,全是為了權勢以及最終的王位,而且有姬無夜的威脅確有其事,對韓經的主動和解表示出感興趣的樣子。
兄弟幾人有的是少府,韓非也是司寇了,唯獨他自己,空有賢公子之名,而無權職在手。
韓經的提議,雖然只是畫的一張餅,但還是挺誘人的。
“老八已經掌握了韓國的財,老九這個司寇掌管的是韓國的法,那我就要韓國的兵。”
韓宇想的挺美,“除非你們答應,姬無夜倒臺後,由我的人出任新的大將軍。”
“要不然我可沒興趣合作。”
“萬一四哥的人成了下一個姬無夜,那我們不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
韓經玩味的打量著韓宇,“第二個姬無夜可就再也不好對付了。”
韓非從這個石破天驚的方案一提出來,就在一旁觀望,看著韓經有點像是異想天開的誇誇其談,看著韓宇的種種反應。
提議很誘人,只是聰明人的合作在利益到手後往往就會破裂,偏偏三人都不是愚笨的人。
“四哥八哥說得漸漸有趣起來,姬無夜還在大將軍的位子上安坐,現在爭論有點太早了吧!”
“你們可以有一個心腹之人在軍中發展,但我要掌握絕大多數!”
韓宇丟下這句話,帶著韓千乘轉身要走,示意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千乘自小習武,一手箭法還看得過去,聽聞老八收養了一名叫鍾離眜的孩子,閒暇之時不妨讓他來四哥府上由千乘給你帶帶。”
韓經看向韓非,笑著道:“四哥這是故意點撥我呢,連我新收養的義子喜好什麼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說四哥打聽到的都算秘密,八哥你對韓非一舉一動的掌握才讓人毛骨聳然呢!”
韓宇走後,韓非再無遮掩,直接將心裡的困惑當面問了出來。
“你指的是哪方面?”
韓經看著韓非因失眠導致的黑眼圈,心裡想笑,面上裝著糊塗。
“所有的地方!”
“從子房獻計到姬無夜上鉤,八哥那不期而至的搬運黃金的部下,”韓非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琉璃盞,“再到衛莊兄私下場合摔碎的杯子。”
“如果不是仔細檢查過,我真以為自己身上被人放了一隻眼睛,一隻專門盯著韓非的眼睛。”
韓經沒有回饋韓非的焦灼,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倒上一杯酒,用著不緊不慢的語調朝韓非道:“我記得老九你說過,空樽對月、辜負美人是人生兩大憾事,現在你放著眼前的美酒不享用,又委屈紫女姑娘屈居耳房,豈不是將人生兩大憾事都佔全了?”
推開側門,紫女一臉冷漠得走了出來,眼底少見得打了一層妝,看來昨夜失眠的遠不只韓非一個人。
“我還聽說,七國的天下,九弟你要九十九!”
“而且你還邀請衛莊、紫女、張良成立了流沙?”
出乎意料的事情又多了一項,韓非坐了下來,“我在說這番話時,除了我們四人在場,別無外人,八哥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如果八哥不是要向韓非表達些什麼,根本不會把這一切當著我的面透露出來。”
紫女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裡的不善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從袖擺間纏繞而上的鏈蛇軟劍如同活物,交纏在紫女曼妙的身體外側。
劍尖指向韓經,就像一條吞吐蛇信的竹葉青,似乎一個回答不好,就會飛馳而來。
“閣下一再挑釁,是在向紫蘭軒示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