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按捺不住的小陶就打馬如飛,駕車直奔安平酒樓,韓經不顧老家宰的勸說,帶走了還沒捂熱的全部金餅,無奈的老陶只好陪許漢文去找合適的木工房,雖說第一把椅子已經打造出來了,讓老陶對許漢文又看重了幾分,但盤下木工房這麼大事,不全程盯著點,老陶還是有點不放心。
“公子,咱們到了,以後這就是咱們的安平酒樓了,別看這地段不如紫蘭軒,可勝在面積大,周邊人流不息,連潛龍堂也選擇在這裡經營,只要用心操持,我有信心替公子看住這份家業。”
跟韓經預想的一樣,酒樓佈置單調平庸,外觀與姬無夜富麗堂皇的雀閣有一個雀閣的差距,內在的雅緻情調比之紫蘭軒也是雲泥之辨,想來這裡原本的經營思路就是便宜、便利,以數量代替質量,每個姑娘多接待幾個客人,酒樓多幾份收入。
樓裡管事早就接到通知了,見有馬車停在門前,立馬組織樓裡上下來迎接新東家。
看著在眼前站成兩排的舞姬以及女侍,打扮得濃妝豔抹,滿臉的風塵氣,雖有幾位看著頗為嫵媚可人,稍一答話,談吐間半分風雅沒有,一股脂粉媚俗之氣撲面而來,倒也有些滑膩勾人,不知不覺讓人有點化身泰迪的衝動,不愧是招待遊俠、中層百姓的風塵女子,深知此類人等直來直去的脾性。
韓經稍微問了幾句話,就吩咐先行解散,領著小陶及樓內管事喚作金姐的進到裡間。
問了問安平樓以前的經營收費,酒樓改革勢在必行,裝修完樓內佈置就找人重新制塊牌匾掛上,叫xx會所太前衛,叫xx宮犯忌諱,到時再看吧。
“經公子,樓內有數位姑娘提出了請辭,說是下個月就不來了。”
金姐的一番話著實讓韓經受驚了,女伎是可以辭職的?不會沒收身份路引麼!
“昨晚馬府來人轉告我等,酒樓易主了,都是些窮苦人家的女孩,有些侍女心憂收入不能養活家人,也有些姑娘想奔高枝,她們與其他風月場所的姑娘們都有往來,難免有了其他心思。”
這是對我沒有信心啊,因為我名聲不好?擔心我自產自銷?
“金姐再去召集所有人,與陶方一起去,以後他就是這裡的總管了,你二人以後搭班子把這裡運作起來。”
一把手變二把手,金姐壓抑住不快,嬌聲招呼小陶先行,一口一個陶總管,顯得極為親熱。
韓經在思考了一番怎麼動之以利,曉之以利後,出房門後絕口不提什麼跳槽辭職之事,只是笑咪咪地望著一干鶯鶯燕燕。
“大家都已經知道,酒樓呢以後將由陶總管與金管事執管一切事務,還望大家多溝通配合。接下來酒樓將進行全面的翻修,翻修停業的這段期間工俸照發。”
“可能有人要不滿了,營業期間都是有客人給小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停業裝修。所以呢停業這段期間,從陶總管往下,所有人都要參加技藝提升的培訓,期間工酬翻倍,表現優異的還會有金銖獎賞。”
底下一片譁然,沒客人還拿錢,這位八公子果然跟傳聞裡的一樣不靠譜,不過先賺他兩個月金子再說。
“裝修後新的酒樓收益一成在年底將作為過年禮金髮給大家,一成作為大家看病調養身體的資金,我再拿出一成購買田莊鋪面供大家將來養老,當然,有獎就有懲,培訓期間消極怠工的將會被辭退。”
嗡嗡聲更大了,不說樓裡的姑娘們在嘰嘰喳喳,陶方也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韓經,只是場上人數眾多不好當面詢問。
“大家靜下來了,大家安靜!”
“接下來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問,小陶去駕車帶漢文過來,具體怎麼改造還要問問他。”
馬上就有姑娘嬌聲問:“公子說的是真的嗎?”
“本公子宗室後裔,你們聽說過本公子品行不端舉止失當,可曾聽過我有賴賬辱沒信譽之舉?”
“那能不能把三成收益都作為年禮發給大家,我們自己治病自己養老?”
說完這小姑娘見韓經瞧過來,趕忙縮到了隊伍後面,呦,還挺害羞。
“以前的酒樓一年收益已沒有太多,一成收益也沒有多少,這樣吧,如果年禮金不足一百金,由本公子補上。”
“啊,一百金!”
“那這一成怎麼分呢?侍女也有嗎?”
沒想到金姐也提出了問題。
“當然,人人有份,但具體分成比例還要根據這一年個人對樓裡的貢獻來計算,具體細則由陶總管與金管事討論議定報給我,沒什麼問題就照此施行,姑娘們的考評由金管事把握,陶總管負責審批以及對金管事的年底考評。”
金姐眉頭皺了皺,又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