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鑼響蓋過了人士嘈雜的人聲,將周圍人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諸位,精壯的奴僕300人,個個好牙口,分三十組發賣,每組二十金;技術精湛的漆奴8人,每人四金,買下來就是家族莊園能生金雞子的母雞。”
敲鑼之人身旁站立著一名矮小瘦削的男子,正扯著嗓子高聲吆喝,言語頗富感染力。
“不是說這是牛馬市嗎,怎麼還賣人?”
陶方:“公子,這些人進了這裡也就算不得人了。”
韓經打眼瞧去,被髮賣這些人牽繩繫頸,個個衣不蔽體、瘦骨嶙峋,結合場上此人的言辭,買家秀賣家秀畫風感十足。
“好奴僕啊,看這手腳上的繭子,再看這牙口齊整,能使喚不少年啊。”
“是啊是啊,翡翠山莊的貨色向來都是好的。聽說這些奴隸好多是趙國被俘計程車卒呢,也只有翡翠山莊的渠道才能弄來如此優質的貨物!”
韓經看著這些人買牲口似的挑挑揀揀,對著滄桑麻木的奴僕評頭論足,腦子飛速轉動,衡量著價值。
好在作為資深秦迷,除了猜測諸多天坑的真實面目還查詢過先秦文獻,腦海裡對天行九歌的物價大概有個模糊印象。
就在韓經思索的過程中,三百多人被髮賣一空,買家也不著急取“貨”,只是交過錢後拿到手一塊木牌,想來是離開時取貨的憑證,真是成熟的奴隸貿易!
“諸位靜一靜,俗話說得好,有奴豈能無婢,有些事情還是這些細皮嫩肉的婢子們來做更合適些,接下來要發賣的來自一批楚國女婢,翡翠山莊調教良久這才拿來市上,乙等每人六金,甲等每人12金。”
隨著話音,一群荊釵布裙的女子被牽引著從帷幔後走出來,韓經只掃了一眼,並沒有亮眼的女子,不過在她們走出時眼神掃到帷幔後還有個籠子,裡面關著一個男人。
“侯管事,怎麼翡翠山莊女婢的顏色越來越差,好久都沒有絕色美人出現了?”
“是啊是啊,如果有絕色,我等又何惜金玉。”
侯管事在臺上不為所動,“最近的絕色都送進宮去了,諸位就不要想了。”
周圍一片嘆息之聲,有種荷爾蒙無處安放的無奈之感。
遺憾歸遺憾,買賣還在繼續,這些女人的命運片刻間就從一個人的手中換到另一個人的手中,反正從來沒有自己掌握過。
人群暫時散去,看守們驅趕著暫時寄存的“貨物”進入帷幔後面,韓經眼見侯姓管事轉身要走,上前幾步,“管事留步。”
“不知這位貴人何事相詢?”
韓經身著綾羅綢緞,穿犀帶玉,加上體型一看就是出生富貴人家,侯管事趕緊轉過身來。
“方才我看到你還有好貨色藏在後面籠子裡沒有拿出來,盡拿些瘦柴禾糊弄我,害得我沒買到使喚的僕人!”
“我家主人可是公子經,你竟敢糊弄宗族親貴!”陶方在一旁大聲表示不滿。
“哎呦,哪敢啊,公子有所不知。”眼見周邊有人看見這裡爭吵,目光都注視過來,侯管事右手虛引,“經公子請跟我來,您一看便知。”
韓經隨他來到籠子前,侯管事指著籠子說:“此人原本是墨家弟子,還是位武藝高強的墨俠,只是野性難馴,還遠遠沒有調教好,這次拿鐵鏈鎖上裝進籠子運來市場也是山莊調教的一個過程。”
“墨家弟子你們也敢販賣!不怕墨家找上門來?”
“經公子有所不知,這人已經被墨家開革出門牆,又得罪了人,這才被我家主人翡翠虎所購。打也打了,就是不乖乖聽話,真是犟骨頭、賤骨頭!”
韓經看籠子人精赤的上身佈滿鞭痕,顯然沒少吃苦頭,與之前被賣掉的人麻木不仁的神色也大不相同,有怒火,有悲傷。
“不知此人調教好將作價幾何?”
“非百金不賣!”侯管事得意洋洋。
韓經:“如果我想現在買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