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的氣氛隨著那掌門的話語瞬間緊張起來,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玄真的身上。
但見他面色不改,拱手笑道:“吳城主,你藍新城此番鼎力救援,貧道十分感激。但我那徒兒卻另當別論,若沒有認真調查便憑剛才的事情將他處置,恐怕惹人笑話吧。”
吳城主冷哼一聲,道:“難道剛才發生的事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你那徒弟,身懷邪物,使用邪術,怎能繼續容他在世間逍遙,若是哪天他逃了出去,為禍人間,豈不侮辱了我正道之名!?”
玄清聽他所言,心中便起了幾分怒意,但見她道:“難道吳城主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就不侮辱正道之名嗎?”
吳城主聞言當即大怒,叱喝道:“你說什麼!你個小輩,這裡何時輪得到你說話!”
玄清正想反駁什麼,只聽見玄真道:“清兒,不得無禮。”玄清才恨恨作罷。
這時玄真輕嘆一聲,道:“各位,我那張皓小徒適才卻是古怪,他懷中的琉璃燈在他的手中施展起來,法力高深,威力無窮,但在剛才各位趕到之前,我這小徒確實出手救援,救下了我清泉眾多弟子,更是救了我這做師父的一命,我想他適才煞氣沉重,是因為那法寶的緣故。”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相互的議論。只見那個僧人突然說道:“阿彌陀佛,世間善惡,原本從心而起,從心而滅,玄掌門這樣理解也未嘗不可。”
玄真聞言微喜,道:“不知道歸真寺空法大師應當如何決斷。”
空法道:“貧僧認為,貴派的張皓師侄應該出來與各位交代一番,來歷如何,法寶如何,功力如何,應該交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他對大家有個交代,也讓我等清楚,他是正不是邪對我等不構成威脅。”
旁邊那尼姑打扮的掌門道:“空法大師說得極是,便請玄掌門讓張皓出來,跟我們交代清楚,不然我們疑惑難除,將來正魔大戰之時,消除門派的間隙。”
玄真聞言,心中幾分怒意,問道:“孤雁師太的意思是,我清泉派與扶霜峰之間有門派之見,還請示下是哪些門派之見?”
孤雁說道:“哼,本來沒有,但今天我們啟動了雲靈陣法,這可是罕見,況且還是對付貴派下的一個小弟子,這我老尼姑就實在是想不通,不知道玄掌門在哪裡收下的這等天資聰慧,天賦異稟的弟子,讓我們三派汗顏啊。“
這話中有話,處處針對,甚是刺耳。玄清立刻說道:”你這老尼姑胡說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你們扶霜峰有什麼了不起......“
旁邊的冼謙見玄清出言過激,一把拉住制止,道:”哎!小師妹!別說了,師父自有定奪。“旋即制止了玄清。
孤雁上下打量了一下玄清,冷笑道:”玄掌門,你這徒弟,可少了點管教啊。“
玄真笑道:”小徒年輕氣盛,不懂禮數,師太莫與小輩計較。”
玄清見師父言語中並沒有跟孤雁賠禮,心中知道玄真向著自己,心中甚是愉快。只見玄真起身說道:“各位掌門,既然你們對我這張皓小徒甚是懷疑,我便將他帶出來,讓各位詳細的問他一問,若是他將事情交代的清楚,還請日後不要再懷疑他,如何!?“
三位掌門點頭贊同,旋即玄真道:”各位稍等,我這就去帶他出來。“隨後玄真轉身朝後堂走去,玄清本想跟著一起去,但玄真將她攔了下來,搖了搖頭示意不必跟來。
玄真緩步走著,來到一處廂房之外,推門而入。玄真來到張皓的身邊,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他氣息平穩緩和,沒有受傷的跡象,玄真才稍稍放心,只見他靜靜的躺在床上,清風習習吹散出的頭發微微晃動,拂過他俊俏的五官,雪白的勁裝。
玄真看著他,回想起他初來門派之時的場景,又想起他第一次催動琉璃燈自己親自出手製止,又想起他適才拼死相救的場景,一切一切的,彷彿還在眼前,輕嘆道:“唉,孩子,你遭此巨變但又有此緣分,一切都是定數,委屈你了。”說罷雙指一點,將一道氣息送進他體內,半響後,張皓悠悠轉醒。
眼前的視線逐漸從模糊轉成了清晰,張皓看到玄真坐在自己的身旁,
“師父!”他立刻著急起身行禮,但旋即胸膛一陣劇痛,又讓他躺了下去。
“皓兒,你現在感覺如何?”玄真關切的問道。
”弟子感覺並無大礙,多謝師父關心。“張皓道。
玄真聞言點頭,旋即微笑道:”皓兒,你......還記得剛才的事情嗎?“
張皓聞言,腦中思索著,在打鬥的時候聽見花間派的名字,隨後便感覺自己發狂了般,道:“弟子......弟子......弟子剛才聽見花間派的人,然後我就感覺自己......自己......自己很憤怒,然後有一股寒氣沖進了我的心頭......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玄真聞言撚須道:“嗯~果然如此,皓兒,你這兩日是不是與你師姐遇到了奇特的事情吧。”
張皓點頭回應,旋即玄真道:“那琉璃燈的來歷你可知道?”
張皓搖頭道:“弟子不知,這琉璃燈是弟子撿來的。”
玄真一聲嘆息,隨後道:“皓兒,現在外邊的掌門認定你用這琉璃燈施展邪術,是魔教妖人,他們要質問你,要你交代你一切的來歷,不然,他們就要處置你。”
張皓猛然起身,吼叫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妖人!師父,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師父,你不要趕走我,不要處置我,我真的不是魔教的人......師父.....師父......”張皓心中的苦水一下字湧了出來,他已經失去了家人,面前的師父毫無猜忌的收留了他,在自己被龍有劫走時拼命的尋找,這般恩情張皓已然感激不盡,他害怕,害怕失去再次失去這樣一個親情的感覺,害怕離開這第二個家,想到如此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玄真看著張皓,那一臉的堅定,委屈,難過,乞求都在那青澀的臉龐上顯露無遺,輕嘆一聲,道:“孩子,為師也相信你是清白的,你肯拜入我的門下做我的弟子,不管你如何,你永遠都是為師的弟子。”
看著那慈祥的面龐,張皓心中暖流充斥,心中滿是感激之情,哭泣道“師父!”張皓抱著玄真,在他的肩頭上哭泣。
過了良久,張皓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玄真道:“好了,咱們出去吧。”
師徒二人,走出了觀前。
張皓剛從後堂走出來,全部人的目光瞬間注視在他的身上,在那麼多人注視下,他被看著有些不自在。
他走向前去,對著三位掌門行禮道:“弟子張皓,見過各位前輩。”
突然,歸真寺的空法突然出手,一個金色的法珠從他的手中飛出,那法珠散出的金光將張皓禁錮起來,張皓只覺得全身不能動彈。旋即那法珠在張皓的面前不斷的翻滾,氣息不斷送入,遊走他身上的奇經八脈之間,好似在試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