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外人,又是自己前上司的丈夫,楊一楠不好再發作。
她只是鬱悶地說:“事情都擺著了,帶便當是不可能的,怕吃壞娃的肚子,難不成讓她們用乾糧對付一頓。營養不夠,影響了他們的考試可如何是好。”
園園是個病人,關小雨雖然健壯如牛但這次高考對他意義重大。無論怎麼說,都馬虎不得。
“怎麼影響了,吃乾糧也沒有什麼。當初我在網咖鏖戰一個星期,困了在沙發上迷一會兒,餓了就吃泡麵,也沒見身體出什麼毛病。那個時候啊,為了熬夜公會團戰,我泡上一杯濃茶,咕咚咕咚,頓時有精神了。不過,卻醉茶了,吐了好半天,以至團戰被人給打得那叫一個慘。”說起年輕時候的豐功偉績,關飛滿眼放光。
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時晴微笑地看著丈夫,神色中帶著責備:“飛哥你可真了不起。”
關飛頓時尷尬:“這個,這個……好漢不提當年勇,那時候我也是年輕不懂事……咦,說起喝茶,我想到辦法了。我不是茶藝協會的嗎……”
時晴:“飛哥。”
關飛:“時晴,你聽我說完。我以前不是協會的會員嗎,還差一點成了理事,買了一大堆高價沒用的茶餅,最後都被人扔痰盂裡了。據我所知,協會在城裡各區都有自己的茶社什麼的,我馬上聯絡一下協會,看附近有沒有茶社。”
他興奮地掏出手機,一邊聯絡人,一邊說:“茶社通常會做點心什麼的,有自己的廚房,咱們可以借用。”
聽關飛這麼說,大家來了精神,都說,快點,快點。
也算是運氣使然,聯絡了以前的同道之後,反饋回來的訊息是,距離考點四條街的地方正好有個茶社,老闆關飛也認識,姓廖,恰好在。
四人匆匆趕過去,見到了廖老闆。
茶社位於一條仿古街上,這裡是市裡剛弄的旅遊點。
關飛馮白他們過去的時候,茶社正要關門,兩個唱評彈的老師正在練嗓,唱的是《蕭湘夜雨》。
“雲煙煙煙雲籠簾房,月朦朦朦月色昏黃,陰霾霾一座瀟湘館。寒悽悽幾扇碧紗窗,呼嘯嘯幾個琅玕竹,草青青數枝瘦海棠,病懨懨一位多愁女……”
見到關飛,廖老闆倒是熱情,和他聊了半天。
聽到關飛說要借他場地給孩子做飯,他倒是大方,說,高考要緊,明天你來吧。至於場地費,你看著給五百塊,把一天的房租給抵過去就成。
關飛說,你這裡這麼大場地,一天才五百,還得影響你的生意,我實在過意不去。
廖老闆咳一聲,說因為是新建,而這種人造景點全國各地方實在太多,生意也差得很。每天就接待三五個遊客,騙人買點茶葉,掙的三瓜兩棗也勉強把開支給抹平……你來可影響不到我什麼,倒是可以休息一天。
反正一句話,他都快關張另謀出路了。
關飛這才道,那感情好,我明天上午就過來。
廖老闆又問,老關,你是個雅人,這兩個評彈老師是有名的藝術家,要不讓她們也過來給你們演上一場。費用也不高,一曲就給個一百塊好了。
關飛心動。
時晴噌道:“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