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侄女罵娘,哈濱有點不自在:“金工什麼地方不好了,工作好,收入高,有房有車,行業大神,他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已經戰勝了全國百分之九十九是男人,這樣的人自然是合格的結婚物件。”
朱佳反駁:“他那麼醜那麼老那麼矮,看著就討厭,光棍到現在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哈濱苦口婆心:“男人的外表和相貌真的不重要,你叔叔老居年輕的時候也醜,人到中年更是油膩,肚子大得像個青蛙。可是,你不能否認他是個好男人吧?老居對我對孩子那是真的好,和他一起生活是真的自在舒服。他雖然醜了,可看得多了也順眼了。模樣這種東西,就算是個天仙,看久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天仙就不吃飯拉屎,不摳腳,不口臭了?我覺得,你還是和老金好好好相處,沒準就喜歡上他了。”
“處不了。”朱佳生硬地說。
哈濱繼續道:“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她突然嘆息一聲:“我也是年輕過的人,當初也想找挑個帥哥,也想浪漫。當年啊,我也和幾個長得好看的交往過。可最後又如何,帥氣不能當飯吃,最後還不落實到柴米油鹽車子房子上面。而且,人家跟你好,未必就對你真心,說不定也就是無聊的時候找找你,拿你當備選,甚至玩弄。不怕你笑話,我也上過渣男的當,傷心過一陣子。但是最後,我選了老居,我很幸福,事實證明我沒有選錯。這個世界對女孩子,其實是很危險的,你得擦亮眼睛小心戒備。嬸嬸之所以跟你說這些話,那是不想看到你走彎路。老金人老實,你跟他吃不了虧。”
“人老實,吃不了虧,現在人家已經把我爹接回家去,想要感情綁架我,你還說他老實?”朱佳冷笑著看著哈濱:“對對對,老金老實,這種齷齪主意他自然是想不出來的。嬸嬸你倒是提醒了我,看來,他後面有個給他出謀劃策的狗頭軍師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缺大德了。”
哈濱被她看得心頭窩火,終於撕下了面紗:“朱佳你什麼意思,你是懷疑這事是我乾的?”
朱佳:“我可沒這麼說過,誰幹的邋遢事自己心裡清楚。”
她今天失戀了,心情壞到極點。
而哈濱自從朱佳搬進家裡來賴著不走之後,生活受到極大影響,看她也是非常厭惡。
兩個女人這下都爆發了。
哈濱大聲道:“是我出的主意又怎麼樣,你啃我兩口?”
朱佳:“好好好,你自己承認了,你不就是想趕我走嗎?記住了,這家姓朱,不姓哈。這家的家長是我叔朱生平,而不是嬸嬸。要趕我走,得叔叔說話。”
哈濱一呆,怒極而笑:“笑話,什麼時候這家成了你們老朱家的了,和你們又有半毛錢關係?什麼是家,簡單說來就是有房子可以遮頭。就拿著房子來說吧。首付、裝修是我和老朱這些年的積蓄。每個月的按揭款也是我和老朱在換。我哈濱沒上班賺錢嗎,我是大奶奶在家裡吃男人喝男人嗎?我們買房子的時候,你們老朱家的人出過錢嗎,我們每個月節衣縮食還貸款的時候,你們老朱家的人幫助過我們嗎?倒是是朱佳,你現在在我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一毛錢不出,不覺得羞愧嗎?你也是在外面租過房子的人,自然知道現在的房租有多貴。像你這樣來我這裡霸佔一間房子,在我市每個月怎麼也得兩三千塊吧?你這是從我們口袋裡搶錢,還怨天恨地,好象我哈濱對不起你似的,你良心不痛嗎?”
“還有朱佳,你住進我家裡,知道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和不方便嗎?”
“你每天早出晚歸,嚴重影響我一家人的休息。還有,家裡兩個大男人。天氣又熱,你又不注意,穿著睡衣跑來跑去,象話嗎?”
“今天咱們既然把話說開了,我也直接,馬上收拾東西給我走,再不要來了。”
一通埋汰使得朱佳面紅耳赤,她感覺受到了極大羞辱,嘴唇抖瑟。她是個不服輸的人,口頭強到:“好,就算這個家有你一份,不也有我叔叔一分嗎?我住我叔叔家,你憑什麼趕我?要趕,讓我叔叔來趕。”
“你讓老居來趕你是何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居這人愛面子,念親情,他知道了肯定跟我急。朱佳啊朱佳,你這是想讓我們兩口子打架嗎,你的心腸壞透了。”哈濱:“好,咱們就論一論這個道理。這家不是老居一個人,還有我和兒子的一份。這麼算來,老居只有三分之一的產權。廚房和廁所大概佔使用面積的三分之一,你就住那裡去吧,馬上搬。”
這話說得惡毒,朱佳終於忍不住哇一聲哭起來:“你讓我去住廚房廁所,你當我是豬嗎?我走,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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