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生雲掛掉馮白的電話之後,氣憤地把手機扔還給金歸田,大發雷霆。
他以為媒人馮白是得了金工的指示跑過來和自己談條件的,想砍下來一些彩禮,並且把自己趕出家門。
金工被準老丈人罵得灰頭土臉,戰戰兢兢,汗出如漿,正解釋中,朱佳就摁響了他家的門鈴。
朱佳這人天真純潔熱情,雖然已經拒絕了金歸田的纏爛打,而去私纏爛打劉航,但不管怎麼說,兩人還是成了朋友。金歸田家的住址她也知道,今天第一次來,在大廈物業的帶領下,輕易就找到了地頭。
金歸田一看到朱佳怒氣衝衝的臉,心就虛了:“佳佳。”
“別叫我佳佳,我爹呢?”朱佳朝裡面闖,就看到朱生雲正坐在沙發上,正拿著一杯現磨咖啡,不要錢似地朝裡面加糖。
老頭先不高興了:“這什麼加非,苦得很,又不香,我還不如喝茶呢?小金,明天給我買點茶葉回來,要龍井。”
金歸田不敢說話。
朱生雲哼了一聲:“佳佳,我餓了,讓你買的燒臘呢?”
朱佳上前粗暴的拉了一把父親:“吃燒臘是吧,走,我帶你去吃,你行李呢?”
“你啥意思,攆我走?”朱生雲怒了:“家裡這麼寬敞,就不能給我留一屋。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咋地了,現在發達了,不認你窮爹?”
朱佳:“讓你走就讓你走,說那麼多做什麼,你走不走?”
金歸田:“佳佳,有話好好說。”
“你住口,什麼佳佳,我是你什麼人,你憑什麼這麼叫我?”朱佳氣得滿面鐵青,指著老金就罵:“金歸田啊金歸田,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厚道老實人,我們什麼不可能那樣,但我是真把你當朋友,你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
老金羞的滿面通紅:“佳佳,你聽我解釋。”
“我不要聽,你那點小心思當我不知道,我是傻子嗎?”朱佳:“你不就是想用我爹來逼我?”
金歸田訥訥道:“佳佳,我也是一時衝動,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這才因為愛而盲目,一時糊塗。不過,老人家現在身體不好,你又沒有房子沒有錢,就先讓伯父住我這裡,把病看了,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心意,心意,你憑什麼向我爹表達心意,你是我什麼人?”老金給自己製造了這麼大一個麻煩,朱佳眼睛都氣紅了:“我懶得跟你說,爹,咱們走。”
朱生雲還是不肯動,反問:“去哪裡?”
這一問,朱佳倒是呆住了。對啊,去哪裡?這麼個大活人,要吃要喝,要看病,可怎麼安置?
她以前賺的錢除了留點零花之外,全交給了父親,讓她替自己存著作為以後的嫁妝。
自己爹是什麼人,朱佳自然清楚,一輩子都圖個舒服。錢一到手,吃喝玩樂,天天麻將,半個月就花得精光。
老頭也不想好了,口口聲聲說我只剩半條命,存錢做什麼,別人死了錢沒花掉。至於佳佳將來的嫁妝,需要嗎?咱們老家的規矩,男方出房出車出彩禮,我們女方大不了到時候陪嫁兩床被子就是,多大點事兒?
朱佳現在手頭只剩師父馮白剛借給他的五百塊,這點錢也只夠父親住幾天旅館。
去叔叔朱生平家,開什麼玩笑,自己現在都還在睡沙發呢?嬸嬸看自己的眼光,就好象是看賊一樣。現在再把爹送過去,嬸嬸非把叔的臉抓爛不可。
“爹,要不,你先……到我們公司的倉庫住著……我跟叔說一聲,他應該會答應的……我去給你鋪個地鋪,你玩幾天就回家去吧,路費我會幫你準備好的。”
朱佳好聲好氣地勸著父親:“爹,實話跟你說吧,我和金歸田真不是戀愛關係,你住在一個外人的家裡不合適。”
朱生雲愕然:“閨女,你這話是真的?”
“真的,爹,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朱佳轉頭對金工道:“老金,你來解釋,快告訴我爹,我們不是戀愛關係。你現在弄出這事,咱們連朋友都不是了。”
“不!”金工痛苦地叫出聲來,他這人比較軸,捏著拳道:“佳佳,我是真的愛你的。不不不,就算我們做不成戀人,我們還是朋友啊,我不想失去你,你應該給我機會,你不可能不給我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