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就是一道菜沒辦法做,多大點事兒。
老闆怒道:“咱們這裡打的牌子就是正宗常州菜館,連這種典型的常州小吃點心都做不了,說出去有臉嗎?現在正是咱們店掛非遺牌子的關鍵時刻,得罪了裡面的幾個爺,給人留下壞印象,這事不就黃了嗎?看你乾的什麼事,你就沒讓我省心過。”
姑娘:“事情都擺在這裡,爸你也怪不到我頭上,你這人就是,一遇到事情不想著如何處理,只顧著罵人。”
父親是個怪脾氣,女兒脾氣怪,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掐了起來。
關飛在旁邊聽著,這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個老闆姓丁,祖籍江蘇常州,一家人百年前移居於此,開了這家飯館,以賣常州菜著名。最近,市裡正在評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美食評定,評上的要授牌。
像丁老闆這樣的人,錢他不缺,事業也紅火,好的就是個面子。如果能夠評上,也算是為祖上爭光,為常州菜長臉。
這個活動是市裡文化宣傳部門搞的,其中有幾位領導此刻正在陪餘導演在樓上雅間吃飯。
餘大導演何許人,那可是文化界的大拿,他是華裔導演,所拍的幾部影片有很大的國際影響力。
這次回國到我市參加一個文化活動,要逗留三天。
華人喜歡吃,餘大導演在偶然的機會聽接待他的人說起這家酒樓主打常州菜,且非常正宗,就欣然而來,並點名要吃網油卷。
他也是常州人,在那裡生活到十二年才移民國外,現在就想吃點家鄉的味道。
丁老闆接到預約之後知道這是一個光宗耀祖的好機會,也做了充分的準備。可凡是就怕意外,萬萬沒想到,廚房裡執掌麵點小吃的周師傅得了肝炎,從此退出廚藝圈。
這家酒樓分工很席,又三個主廚,個人負責的方面也各不相同。至於丁老闆,他也是各中好手,關鍵時刻也能頂上去。
只是,問題就出在分工上,別的菜還好說,這麵點卻沒人會。、
至於起其他飯店借人也借不到,本市人喜歡茶餐廳,喜歡粵菜,常州菜卻獨此一家。
市裡對餘大導演參加的這次文化活動挺重視,人家點名要吃網油卷你卻拿不出來,這就尷尬了。
將來拿不到非遺牌子不說,還會弄壞飯店名聲:你說你是正宗常州菜,結果連點心都做不出來,你這不是騙人嗎?
兩父女一想到這裡心氣就不順,你一言我一語吵起來。
姑娘:“爸,你罵我也沒用,客人都坐在那裡了,等下就得上點心,你說吧,該怎麼辦?你還說你家學淵源,是名廚,你連點心都不會做,怪得了誰?我看你這個常州菜師傅就是個水貨。”
“放屁,常州菜博大精深,我不可能什麼都會。再說了,中餐中不是有紅案和白案之分嗎,我就是個紅案。”說到這裡,丁老闆喪氣:“實在不行,讓其他兩個師傅勉強試試……哎,別看這玩意兒只是點心,可最考較廚師對火候的把握。而且,其中幾個手法看起來簡單,卻需要一雙靈巧的手,一般的學徒至少得練兩年才能上手。這倒點心,除了吃味道,其實吃的就是賣相……隔巷如隔山……哎,實在不行,我親自動……哎,這可怎麼好啊……”
他一連嘆了幾口氣,又急又怒。
關飛在旁邊吃著飯,兩父女的爭吵一字不漏地落到他耳朵裡,也被他們鬧得心中發慌。
他心情正惡劣,不覺罵道:“吵什麼吵,偌大的地球還放不下一張安靜的飯桌?要吵你們出去吵,什麼呀,不就是一份網油卷,說得好難似的。”
丁老闆見客人不快,忙賠禮:“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吵著你了。客人,要不今天這頓飯免單。”
此人到是豪氣,關飛的氣消了些:“不用,不用,該怎麼算就怎麼算。”
“要免的要免的。”丁老闆還在不住地道歉。
旁邊,姑娘卻惱了,眼睛朝關飛一瞪:“什麼不就是份網油卷,說得好難似的,沒錯,就是這麼難。這雖然只是一份點心,可沒有兩年的手上的工夫做不好。你這是看人挑水不吃力,外行人。”
不知道怎麼的,她看這個中年矮子非常不順眼。
關飛吃她呵斥也不服氣:“我怎麼就外行了,多簡單的一份點心,當誰不會做似的,我……”他剛要說我前幾天才在影片上看著這道菜的做法,不復雜呀!
丁老闆眼睛一亮,問:“同行?你會做網油卷?”
關飛:“會,但是……”但是以前沒有上過手,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樣。咦,等下回醫院我乾脆買了材料試試,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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