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越想越覺得趙老師說得對,從心理諮詢中心出來,就接到關飛的電話,他正在一家飯館訂了座,讓她和孩子過去吃晚飯。另外,把老白父女也請過來。
因為正是發工資的日子,商場的帳都是馮白在做,實在忙不過來,就說有事以後再和大頭聚。他收入雖然高,可身兼數職,體力上和腦力上都非常累。這五萬塊一個月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就帶著園園回家,草草吃過午飯,開啟電腦,擺開計算器忙起來。
且說時晴和孩子到了酒樓看到丈夫,就道道:“飛哥,明天小雨要去李老師那裡補理綜,剛才心理諮詢中心趙老師的意思是讓娃一個人去,開始學會獨立。”
她便將剛才趙老師的意見詳細和關飛說了一遍,又道:“吃完飯,咱們先送孩子回家。然後你把路線都走一遍,做個詳細的步驟,讓娃遵照執行。”
“讓我去,我都好多年沒乘過地鐵和公交車了,我也迷糊得緊。”關飛很不願意,說:“多大點事,直接叫個網約車就是。”
確實,自從家裡經濟條件好了以後,關飛和妻子都買了豪車,起碼有八年沒乘過公共交通。現在的城市發展快,一天一個樣,真讓他去走一遍,也會昏頭。
再說了,他是個大老爺脾氣,最不耐煩。
時晴耐心地說:“飛哥,你讓小雨坐網約車能起到鍛鍊他的效果嗎?坐出租我還不如直接送,又何必費這個事?”
關飛煩躁起來:“要去你自己去,吃過飯我和人約了要喝茶呢,我也忙得很。對了,今天有個國學大師會出席講課,我得去聽聽。最多幫你送小雨回家,其他事別找我,我也不幹。”
“好吧,我自己去,也不用你送小雨,我先帶他回家。”時晴沉默了片刻,飛快地揮動著筷子:“快吃,我趕時間。”
是的,起碼有八年沒有此過公共交通工具了。
時晴也比較暈,送兒子回家之後,她一邊用手機導航,一邊在平板電腦上做記錄。
這個記錄做得非常詳細,不但有文字,還配上了照片。
好不容易把流程走完,返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出了地鐵站口,外面下起了小雨。
時晴家住在老城區,這一片區都是老居民。不過,街道狹窄,市政設施老化。於是,這些年,老居民們紛紛買了新房搬走。如今,這裡只剩老頭老太太,他們畢竟在這裡住了一輩子,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捨不得離開。除了老人們,其他都是租戶,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有,比較亂。
這一段路的路燈很暗,彎彎曲曲的街道黑黝黝甚是可怕。
時晴走在路上總覺得背後有人跟著,總覺得有人從自己的頸窩裡吹氣。
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長得很美,看起來也柔柔弱弱的樣子,是犯罪份子的最佳下手目標。
為了給自己壯膽,她小聲地哼著歌曲。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只看到地上亂七八糟的都是影子,有她的、街邊法國梧桐的、欄杆的。那陰影如此可怕,總覺得突然間會有人突然跳出來。
時晴再也忍不住飛快地跑起來,一口氣跑回家,只感肚子一陣陣絞痛。
再看看鏡中的自己,一張臉白得看不到血色。
到了半夜上廁所的時候,她才發現不對,下面竟然流了些血。
或許是動了胎氣吧……不可能,不可能……
“飛哥,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送我去醫院?我不能開車。”用手拐了拐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