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航在手機上訂了機票,就去了周總辦公室,說請假的事情。
在場的還有黃冬和王總,好象在商量什麼事情。
周總問他請假理由,劉航自然不好說要帶女朋友回老家和父母試著生活一段時間,彼此接納。只道父親病得厲害,現在已經住院了,需要在床前服侍。
劉航的父親得了直腸癌的事情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周總以前也是很和藹的一個人,按說應該準了。但他今天卻沉著臉,道:“劉航,你看公司的事情實在太多,離不了人。還有,你才休了年假,現在又要請假,別人怎麼看?”
劉航:“我爸爸病了,很重,我不能不請假。”
黃冬冷冷插嘴:“你爸爸是癌症不假,可我們都知道,那病要不了命,到現在他不也活了十多年。又不是病危等著見你最後一面,這假我不準。”
此話說得實在難聽,劉航眼睛都紅了,一把揪住黃冬的領子,紅著眼睛吼道:“你說什麼,再說一句?”
他常年泡在健身房裡,渾身都是結實的肌肉,加上牛高馬大,這一抓就如同一把鐵鉗箍住,令黃冬掙扎不脫。
黃冬厲聲叫:“劉航你幹什麼,造反了你?保安保安,快報警!”
王總和周總忙上來勸。
劉航:“都走開,我今天先抽死這龜孫!”
黃冬:“開除他,周總、王總,開除他,麻痺得,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你開除我,勞資還真不想幹了,滾你的蛋吧!”其實,劉航還真想打這個小人一頓。不過,他現在有要事在身。真抽了這丫挺的,去了派出所搞不好要被關幾天,那就是因小失大了。
手臂一用力,把黃冬像扔米口袋一樣地扔在沙發上:“我辭職。”
周總嘴唇動了動,欲要挽留,想了想,還是閉上了。
公司現在非常困難,在吉祥資訊的款子沒有回來之前全靠黃冬拉來的貸款支援。誰有錢,誰就要發言權。
對於未來,劉航並沒有絲毫擔心。他技術過硬,至少在三五年之內不會過時,離開了公司,用不了幾天,大把人來請。
他不齒公司三個老總的為人,抱著個人物品離開的時候,心中一陣爽快。
劉航招停了一個計程車,然後給林泉泉發過去一個資訊:“泉泉,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找你,咱們平心靜氣地談談。”、
“三十萬,那三十萬怎麼辦?”終於到了下班時間,報表傳給朱生平,車輛入庫,馮白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剛才他已經接到劉航的電話,知道他收拾了黃冬一頓後辭職的事情。
這個老鐵能替自己出一口惡氣,馮白心中很高興,也沒有絲毫的擔心。以劉航的技術,只要他願意,再就業不成問題,不像自己百無一用。
劉航無業,需要用錢,他手頭的二十萬不能都借,但十五萬應該還是可以的。
至於另外十五萬怎麼辦,難道也去借?
這念頭,別說十五萬,就算是一萬五,別人也會從頭把你看到腳。
從參加工作以來,因為楊一楠管得嚴,馮白和以前的同學朋友逐漸斷了聯絡,現在遇到緊急情況,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找誰。
難道等到下個月領工資的那天向老婆大人坦白?
一想到楊一楠憤怒的面孔,馮白就打了個寒噤,下意識地不再去想。
過一天算一天唄!
回到家後,剛把晚飯做好,老婆和女兒就回來了。
一家三口照例蹲在茶几前吃飯,楊一楠突然放下筷子,嘆息一聲:“沒和好。”
馮白:“領導你說話怎麼沒頭沒尾的,說主語。”
“主語,主語,我看你就像主語。”楊一楠發怒:“你的理解能力怎麼就那麼差,我說,劉航和泉泉沒有和好,兩人的關係反更惡劣,還打得頭破血流。”
“啊,不能啊!”馮白張大嘴,然後被那口沒吞下去的飯嗆得不住咳嗽。
楊一楠忙伸手拍了拍丈夫的背心,又遞過去一杯茶水,才讓馮白止住咳嗽。
馮白:“劉航找泉泉說什麼了,他經過我開導,已經全盤接受了泉泉媽的條件,都打算籤城下之盟了,泉泉還不滿意?一定是你沒有做好泉泉的思想工作。”
楊一楠說:“誰說我沒做好思想工作,我今天一天都在給她打電話,說他們兩人在一起風風雨雨不容易,現在又有了共同的愛情結晶,難不成還分啊?劉航已經答應所有的條件了,這事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