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依舊不改笑臉俯身將莫秋硯的話轉述一遍,莫秋硯當時的語氣中的諷刺被他學了十成。
“聽聞沈小姐抱病不能見客,將軍想著登門拜訪的時候親自送給沈小姐。但是她現在抱病不出,只能有三王爺代交了。想來三王爺是可以隨時探病的。”
葉南琛當時臉上就掛不住了,誰不知道他去丞相府探病被拒絕的事情。莫秋硯這是故意諷刺他!這個莫翎也不是什麼善茬,和當年的沈墨一樣總是和他唱反調。
葉南琛越來越相信莫翎就是沈墨。
“沈墨,好一個沈墨。本王派遣那麼多人找你,卻不曾想你就藏在將軍府。”
他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莫翎就是沈墨,只能這麼炸他一下。倘若他慌亂之下露出端倪那就證明他確實是沈墨無疑,可假若並沒有什麼異常……只能說明要麼是他偽裝的太好,要麼就是他真的像調查結果那樣完美無瑕。
書信上說莫翎自幼喪母,五歲失去父親家中只靠著周圍鄉親救濟生活。可就這樣窮苦人家的孩子為什麼還有女子願意嫁給他,進京趕考要無音訊後還千裡迢迢的來尋人?但憑著出挑的容貌,葉南琛是不信的。況且單看這禮儀氣度也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總是被懷疑,沈墨也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一撩長袍緩緩坐下。這只是葉南琛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他就堅持咬死不承認。誰還能怎麼樣!
“三王爺真是說笑了,沈墨是何人莫翎還真的不知道。莫翎自幼生長在西域這還是頭一回來到京都。”沈墨入座自顧自的倒上一杯梅子酒。雖然比不上一品樓的風味但相比這一年來在西域喝到的梅子酒來說要正宗得多。
沈墨斜眼打量著從葉南琛,手則是不停地微微搖晃著手中的酒碗。這是標準的西域人喝酒的做法,那邊距離大漠僅有幾十裡時常風沙肆虐養成了人們豁達剽悍的作風。
這是沈墨特意去了多家酒肆學來的動作。
葉南琛還是不信,像西域那等風沙肆虐的地方怎麼可能養出莫翎這種溫文爾雅的性子。西域人逞兇鬥狠,像他這種反倒像是江南雲城出來的小少爺。江南雲城……沈沫白小時候就被寄養在雲城的舅舅於洪飛家中!
“哦?頭一回來京都?那勞煩莫大人說說為什麼頭一回來京都的人會對京都這麼熟悉?朱雀大街通往白虎大街的小路衚衕都知曉的一清二楚,這可不像初來乍到在京都的人”
這次沈墨被他問住了,確實這件事情不好解釋。沈墨抬眼冷靜的看著葉南琛。不過……
“暗中跟蹤,可不是君子所為,三王爺何時做起這麼下三濫的事情?”
“下三濫?本王負責京都安危,凡是可疑人員都是要經過暗中排查確認的。倘若這種方法下三濫,那莫大人是有更好的方法了?”
“……”沈墨無語。葉南琛今天最怎麼這麼不正常。
“既然王爺這麼說那麼莫翎也無話可說,話不投機半句多莫翎這就告辭了。”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葉南琛揮手花園各處突然冒出一隊侍衛將沈墨團團圍住。一時間兩個人臉色都不那麼好看。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本王只是想再多留莫大人一段日子,王府的待遇可比將軍府要好得多。”葉南琛偏頭囑咐身邊的管家。“去請幾個繡娘將皇上之前賞賜下來的布匹為莫大人裁幾件新衣服。”
倘若他真的是沈墨,沈沫白看到他現在這副落魄模樣又該傷心了。沈沫白是他的姐姐肯定有辦法確認他到底是不是沈墨。
現在只要找到沈沫白就能確認,莫翎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怎麼說臣也皇上親點的當朝狀元朝廷命官。三王爺此舉不怕引起皇上猜忌麼?”沈墨沒有掙紮任憑侍衛將自己團團圍住。在不確認他的身份之前葉南琛不敢輕易動手,被幽禁幾天他倒是不怕。只是阿姐還在將軍府裡等著,莫秋硯變幻莫測他相信自己卻不一定相信阿姐。
萬一他揹著自己偷偷動手暗中有什麼小動作……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離開王府!
就在沈墨冥思苦想怎麼說服葉南琛的時候,杜薇提著裙擺沖進來。
“葉南琛,你憑什麼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