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陽光越過樹梢透過輕薄的窗紗映照在屋裡熟睡的人身上,泛著聖潔的光芒。鳥兒嘰嘰喳喳跳躍在枝頭,映著遠山像是一幅意趣動人的畫。
沈墨坐在床頭有以下沒一下的撫弄著她的頭發。終於再見了,只可惜他卻不能面對她只能這麼偷偷摸摸的將她帶來。
如果知道真相,阿姐肯定會很失望吧!
她最信賴的弟弟竟然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阿姐,我該怎麼面對你!”
夏初站在窗前看著沈墨面臉愁容心頭苦澀。假若有一天阿姐還活著他也會是這樣吧!
察覺到床上熟睡的杜薇突然動了動。沈墨神色一斂跳到窗前合上窗擋住夏初悲傷的臉,夏初的事他是知道的。她比他更可憐,他的阿姐安全的活著;而她的阿姐,卻再也回不來了。
杜薇緩緩睜開眼,睡夢中她依稀聽到了沈墨嘆息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
“你醒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尋聲望去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男人正背對著她站在窗前。
微風搖晃房間外的樹枝,陽光明明滅滅。在光影之中杜威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有些人就是這樣,在無盡的光景裡只需一眼就知道他就是他,只是他。
“你是……阿墨!”看至他的背影杜薇哽咽的不出話來。
她找了他一年,等了他一年。丞相府,皇宮,皇後,沈畫鈺,那麼多艱難苦楚明爭暗鬥她都不怕。她只怕再也見不到他。當初承諾沈沫白是因為責任,而後來她是真的把他當作弟弟唯一的弟弟。
沈墨身體僵硬怎麼也轉不過身去。他原本想趁著阿姐還沒發現勸她不要再為葉南琛涉險,而現在他只想離開遠遠地守在她身後。爭名奪利也好,伺機報仇也好。只要她想做,他都會竭力幫她辦到。
“你這些年還好嗎?”盡管面前的人的聲音發生並不像沈墨原來的清澈,但是杜薇還是堅信他就是。她連忙下床想要掀開他的鬥篷看看他的臉。
知道她的意圖,沈墨側身躲開。他不能見她,不能讓她看到他現在的樣。他身上的血腥會嚇到她,他怕她看到他現在的樣會不要他。
他只有她一個親人了!
杜薇才不管他的閃躲直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她早就想到過沈墨最壞的樣,也懷疑過葉南琛阻止自己再尋找沈墨的原因。她不怕,無論怎樣他都是她的弟弟,最親愛的弟弟。
“不要再找沈墨,他已經死了!”沈墨厲聲呵止伸手推開她的胳膊,不想現在悲喜交加的杜薇正虛弱的緊只輕輕一下就倒在地上。
“阿……”沈墨也顧不得其他趕忙上前扶她起來,透過鬥笠上薄薄的黑紗看到她殷切的眼神。差點脫口而出的阿姐硬生生逼回去。
不可以,他們不能相認。不然天機門的那些老頑固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她!
杜薇抱緊他冰冷的身軀聲音顫抖,見沒有遭到反抗進一步緩緩摘下沈墨頭頂的帳篷。捧著弟弟歷經風霜愈發堅毅的臉頰,眼淚決堤。
“阿墨,盡管你不承認姐姐也知道你就是我的阿墨。是我不好把你弄丟了,原諒姐姐好不好。是我的錯……”
不在畏首畏尾的考慮那些後果,沈墨回抱住她。今生只要她還在,誰也不能傷害阿姐!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他沈墨決不食言。
“阿姐別哭,是我的錯。是我不好離開這麼多天也沒有傳訊回來,讓你擔心了!”
“你還好嗎?這麼多天都去了哪裡?”
“對不起!對不起!”沈墨不敢告訴她在天機門經歷的那一切只能轉移話題迴避過去。“我很好,阿姐放心。”
“葉南琛他對你好嗎?”
世人皆葉南琛寵沈沫白甚至不惜在秋獵盛宴上請求賜婚並發下重誓,可在外漂泊一年沈墨見多了這種外表看起來的美好。金玉其外,其中心酸只有自己知曉。
無論別人再怎麼,結果都是一廂情願的臆想。沈墨只相信姐姐的回答。
“你放心吧!他對我很好。”杜薇點點頭。
她知道沈墨關心她,就正如同她關心沈墨一般。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姐姐的肯定回答沈墨放下懸著的心,只要她幸福就好。
“你還沒告訴我,這麼多年都去了哪裡?”
沈墨久經風霜的模樣以及遍佈老繭的手總讓杜薇想到那個不好的夢,莫非阿墨真的……真的加入了殺手組織?
沈墨深思良久。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姐姐的問題,他也知道她肯定是猜出了大概。所以只能用沉默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