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堔以前的年一直是在宮中過的,那裡的菜,大約是這裡的好幾十倍吧。宮裡歌舞昇平,各位大臣和皇連般進酒,舞姬在那裡身姿妙曼。
葉南堔只是看著那一切,沒有話,也沒有開心的情緒。他的眼神空洞,吃著自己手裡的菜,喝著自己手裡的酒。
他觀察著每一個人虛偽的笑容,和他們的神態,最後在心裡評估著這個人對他皇兄的登位有沒有威脅。
如果有威脅,葉南堔一杯酒下肚,就已經制定了針對那個人的死亡計劃。他如同是一隻獵鷹,懷裡抱著那些粉脂氣沖人的歌姬,尋找著他的目標。
但是今夜,葉南堔沒有目標需要尋找,也沒有人需要他殺。今年的除夕,葉南堔是一個普通人,他在客棧裡,和杜薇還有杜墨吃著普通的飯菜。
葉南堔的心漸漸地放鬆了下來,桌上菜飄起來氤氳的熱氣,還有蠟燭不停搖晃的光芒,和那酒在心裡慢慢湧上來的溫熱。
最後是杜薇在他面前笑著的側臉。
他們吃了很久,也喝了很久。畢竟是除夕,誰都是想在活色生香的桌前,溫潤的液體流過自己的肚,也好過一個人孤獨地度過整夜。
杜薇是喝得有些醉了,她的臉上泛著紅色的紅暈,就連是一向是白色的嘴唇,也是看起來粉嫩的。
杜薇看著桌上的菜,這些菜是葉南堔特意找人做的,吃起來好像也是可口些,應該是心理作用吧。
這樣豐盛的菜,其實杜薇也很久沒有吃過了。不管是在這裡,還是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反正都是一個人,不必那麼麻煩。
杜薇的頭有些暈暈的。是沈沫白不能喝酒,但是到底還是除夕,那樣的拘束也太沉悶了。杜薇還逼著杜墨喝了一口。
杜薇看向杜墨,杜墨早就手趴在桌上,枕著自己的手臂,睡著了。他睡著的樣一向是很恬靜的,看起來一定是做了美夢的滿足感。
杜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伸出了手,把遮蓋在杜墨額頭前的那縷劉海慢慢地拿開了。杜墨的樣在杜薇的眼裡看起來更加的可愛了。
只是杜薇喝了酒,看什麼都是有兩個影,就連看著那桌上的菜,看起來都是看不清楚的。只能是一個模模糊糊的了。
杜薇的嘴裡不知道在嘟囔著些什麼,她拿起了放在自己手邊的酒杯,想要為自己再到一杯酒,但是她醉得有些厲害了。
杜薇一揮手,就把自己手裡的杯打破了,杯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一聲響,碎了,在地上胡亂地排列著,有一種殘缺的美感。
杜薇輕輕地叫了一聲,她只是想再到一杯酒,怎麼就杯碎了。杜薇有些沮喪了,她的頭鎮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帶著些孩的稚氣。
葉南堔看著剛才失手打碎了杯的杜薇,她倒像是沒事人一樣,完全不管那個在地上的杯,葉南堔掃了一眼之後我沒有什麼。
杜薇的鼻尖上因為喝了酒,再加上本來菜剛才就是熱氣騰騰的,所以就是有些紅了。可就是那一點紅,在葉南堔的眼裡卻是格外的好看。
剛才他們在那些外面的喧鬧聲沒有了之後,便在房間裡吃飯,是年夜飯,但是好像又缺點什麼,他們三個非親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