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在院裡無聊地徘徊,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她抬頭看了看天上已經出來的星星,在城市,是看不到星星的。
“你可以不要再晃了麼?頭暈。”葉南堔在杜薇的身後沒好氣地道,他本來身體就有些虛弱了,看著晃來晃去的杜薇,他感覺自己的頭越發的暈眩。
“不就是染了風寒麼?至於嗎,都幫他找到醫生了。”葉南堔對於杜薇這樣焦急不已的狀態簡直不能理解。
他自己的心裡也是很煩躁,幾日的勞累讓他很想念京都。
身上那麼多傷的他也是一聲不吭。感染了風寒就如此大驚怪。
杜薇看著葉南堔滿不在乎的狀態和他皺著的眉頭,她聽到葉南堔這樣的話,杜薇對著偏過頭的葉南堔道:
“葉王爺,你天天都有錦衣玉食,你可以在高堂之上對一條人命無所謂,你可以只顧著你的而不關心任何人。
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活著那樣高高在上的生活。不是每一個人都除了自己和權力,就心裡再沒有其他東西。
我和杜墨只是普通人,一直以來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他是我生命力最重要的存在,他出現一點一滴的意外都會讓我緊張不已。
而你呢?葉王爺,你的身邊,會有任何一個人緊張你嗎?還是隻有爾虞我詐為利逐命……”
杜薇下一句還沒有出來,因為葉南堔用他沒有被刺傷的手掐住了,葉南堔的手勁越來越大,他眼睛裡彷彿堅冰看著杜薇。
杜薇徒勞地掙紮著,她的嘴巴無力地叫喊,發不出任何聲音。杜薇的腳已經離地有了距離,她的腿在胡亂地蹬著,沒有了支撐點,她整個人被葉南堔提到了空中。
葉南堔看著表情有些扭曲的杜薇,她的臉已經發紅了,杜薇不停地咳嗽,手不停地在葉南堔的手上奮力地抓著。
葉南堔的手漸漸鬆了下來,青筋突出的手從杜薇被掐紅的脖上離開,把杜薇放回了地面。
杜薇大口地喘著氣,葉南堔剛才的眼神和動作讓她以為也許葉南堔真的會殺了她。她的脖和喉嚨被葉南堔掐的生疼,杜薇劇烈地咳嗽。
葉南堔看著臉色通紅的杜薇,他的臉偏了過去,不再看著杜薇,也不再話,他狹長的眼睛看著地面,睫毛低垂。
杜薇完那些話就知道她錯了,她把葉南堔最在意的真相血淋淋地在他面前讓他看。可是當她到杜墨時,那種羈絆彷彿是從心底紮根,她脫口而出。
杜薇一步一步地退開,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葉南堔,她眼中的淚水大顆地低落下來,她搖著頭,她不是為了葉南堔掐她而哭,而是為了她自己如此狼狽的境地而哭。
杜薇明明知道葉南堔帶他們一起只是為了她的線索,明明知道若不是她出那些線索,葉南堔根本不會帶杜墨來到醫館,可是她無能無力。
她無能無力,她只有依靠著葉南堔,才能走出困境,才能走出這個山谷,回到京都,去改寫她的命運,讓杜墨在她的庇護下過完一生。
可是現在,為了讓杜墨可以安心地得到救治,為了他們可以逃脫追殺,為了他們可以安全地回到京都,她必須忍受葉南堔對她的隨意傷害。
杜薇的淚水滴在地面上,她緊咬著嘴唇,眼神裡充滿的是她的掙紮,她慢慢地蹲,頭低下來,對著葉南堔道:
“沫白,給葉王爺賠罪。”
每一個字杜薇都用盡了全身力氣出來,她又不是沈沫白,她又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古代姐,她從來不會為莫須有的職責和別人道歉,她是要力爭到底的那種人。
杜薇什麼都沒有再,她立在了院的另一隅,她的眼神看著緊閉的大門,全身僵硬,不再動。
葉南堔沒有去看杜薇,剛才的爭執後,他們兩個人之間如同隔了一層牆,連交流看起來都是不再可能的事。
葉南堔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沈沫白不知好歹,若不是她還有利用的價值,他根本不會看她一眼,更不用帶她離開。
而她……葉南堔的眼中,出言不遜,這樣的教養,也敢大家閨秀,是沈家的大姐嗎?
這樣的人唯一的價值,就是血麒麟,不然誰會在意這個無人問津的丫頭?連她那個不負責的父親,不也是想榨的價值嗎?
竟然還敢直接指著葉南堔的鼻質問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是個大姐了吧,鄉野丫頭而已。葉南堔輕蔑地一笑,就算擁有那副動人的臉蛋又如何,永遠都只能是個棋。
葉南堔看了一眼杜薇,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門的方向,臉上倒是一臉的倔強。不識好歹,葉南堔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哼,對杜薇下了定論。
在葉南堔看不到的陰暗裡,一雙不那麼明顯的眼睛盯著他,繼而,又看向了杜薇。幾秒鐘後,轉身飛入一片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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