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綺風沉默了。
好一陣,沈佳歆也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便笑著道:“是我沒考慮周到,我忘了你元旦結婚了。”
“沒事,你沒空的話我就讓樊學長幫忙好了。”
“我有空。”鄭綺風開口,心裡鬱結的那口氣,稍稍疏散了,“那麼就這麼決定了,我做你的伴郎。”
鄭綺風答應下來,沈佳歆心裡自然高興。
兩個人又簡單的聊了幾句,電話結束通話了。
鄭綺風舉著手機靠牆站在黑暗中,手機螢幕散發出的冷光映在他的臉上,有些陰森詭異。
這是他自己在東華市租住的房子,距離公司不遠,上班方便。
之前是和蘇棠一起合住的,後來蘇棠搬出去和溫婉同居了,這房子便只鄭綺風一個人住了。
鄭綺風在公司低調,沒有朋友,存在感也很低,所以平日裡這裡也不會有客人來。
他將自己藏身於黑暗中,盯著通話記錄,沈佳歆的號碼看了很久,才默默的將手機揣回了褲兜裡。
轉身,鄭綺風推開了主臥的房門,進去後將門反鎖,也隨手將主臥的燈開啟了。
臥室裡門窗緊閉,一點不透氣,而空氣中的血腥味,也異常的濃烈,刺激著鄭綺風的嗅覺。
他將臥室的門反鎖好後,後背靠在門上,安靜的靠了好一陣,才提步,一步一步朝主臥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的門關著的,他伸手擰開,那股血腥味更濃更腥臭,撲面襲來,讓人反胃作嘔。
可鄭綺風卻面色如常,眼神冷若冰霜,整個人像機器一樣,一絲溫度都沒有。
他邁步進去。
不大不小的洗手間裡,燈光暖黃,映著地板磚上那一灘血水,格外妖豔詭異。
在盡頭牆角的浴缸裡,一具肢體殘缺的女屍,安靜的躺著。
緊挨著馬桶的地面上放著一個洗臉盆,盆裡赫然放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腦袋背對著洗手間門這邊,鄭綺風卻是異常清楚,那是誰的腦袋。
盆邊地上還有一把砍刀,超市裡專門用來給客人砍豬排骨之類的硬骨頭的刀具。鄭綺風從網上淘了一套回家,正好能用上。
他人走到了燈光下,那一身白色的長袖針織衫上,濺了不少鮮血。
甚至他那張英俊的臉上,也沾了幾滴。
鄭綺風卻絲毫不在意,只是慢條斯理的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砍刀,走到浴缸前。
矮身坐在浴缸的邊緣,他垂眸直勾勾的盯著浴缸裡那具沒有腦袋的冰冷的屍體。
屍體周身上下的皮肉,都被割出了一道道血口子。
皮肉翻開,血色嫣紅,一看就知道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一刀一刀割在她身上留下的傷口。
鄭綺風掂了掂手裡的砍刀,俯身,另一手抓住了屍體的右手手腕,將手臂拉直抬起,另一隻握著砍刀的手高高舉起,用力揮下……
耳邊已然聽不見那刺耳悲痛的求饒聲了。
鄭綺風麻木的肢解著屍體,像個冷血的殺人機器一樣。
他是幾時對陸秀秀起了殺心來著?
唔,好像是上次沈佳歆車禍擦傷,住院的時候。
當時他偶然聽見了那個肇事司機和人通電話,逼問後得知那場車禍是人為的,如果不是沈佳歆閃避及時,她的命就沒了。
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鄭綺風生出了殺人的念頭。
當初,第一次被陸秀秀威脅的時候,他記得自己就警告過她。讓她不要碰沈佳歆,更不要將一夜情的事情,告訴沈佳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