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陸習的父親已經跟秘書打了聲招呼,估摸著,不一會兒安保人員就會過來。
但在此之前,秦商卻已經向孟甜伸出手:“甜甜……”
他的聲音溫柔,語氣有些哀慼。
伸出去的手抓了空,因為孟甜下意識的拎著裙擺,往後退了半步,而她身側的陸習,則默契的上前,將她護在了身後。
秦商嘴角的笑意僵住,目光略抬,對上陸習的視線。
連個男人,一個身穿黑色的西服,一個穿著白色的西服,不論黑白,都與今日身穿婚紗的孟甜十分登對。
“你來做什麼?”陸習記得,宴請的賓客名單裡,並沒有秦商。
甚至孟甜的父母為了避嫌,連秦商的父母都沒有邀請。
當然,邀請了,秦商的父母想必也不會前來。
“我不是來找你的。”秦商開口,語氣略不悅。
這麼久以來,他始終沒能放下孟甜。
午夜夢回,總能看見她的身影,徘徊在自己心頭。
當得知孟甜和陸習的婚期時,他就開始頹廢了。心裡一直在糾結著,自己到底是該放下,還是應該繼續下去。
事實證明,秦商根本說服不了自己,也放不下孟甜。
所以他今天來了,想要再爭取一次。
可是在孟甜躲避的那一刻,秦商就意識到,自己今天做出的這個決定是錯的。這場婚禮,他不該來,不該出面叫她。而眼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秦商也告訴自己,不能退步。
“孟甜,我今天來,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男音越過陸習的肩頭,清晰的落入了孟甜的耳裡。
她望著陸習寬廣的後背,伸手下意識的揪住了男人西服的一角,
陸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捏,目光筆直的落在秦商身上:“抱歉秦先生,今天是我跟甜甜大喜的日子。”
“我知道,所以我的問題,必須在今天問出口。”
秦商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孟甜和陸習願不願意聽了,他拔高了分貝:“甜甜,我們高三就在一起了。六年的時間裡,我曾想你求過婚的。”
孟甜沉默,因為秦商說的沒錯。
他曾經向她求過婚,只是那個時候,她和秦商才剛大學畢業,在實習。秦商的父母覺得,他們年紀太輕,但也知曉說不服不了秦商那小子,只好背地裡找孟甜。
讓孟甜跟秦商好好說說,先不要這麼早結婚。
於是孟甜拒絕了秦商的求婚,告訴他耐心點再等等。
“那個時候你跟我說,不急,工作為重。”男人輕笑一聲,目光越過陸習的肩頭,對上孟甜的雙眼:“結果現在你跟這個男人才交往多久?一年半?你就要急著跟他結婚了?”
秦商的呼吸加重,因為情緒不穩定的原因,鼻孔擴張,面目看上去有些猙獰:“為什麼?”
“就因為陸習家裡有錢?是嗎?”
男人的話可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先把自己塑造成痴情不悔且受傷的那個人,再轉過頭來,引導大家去臆想孟甜。
眼下,賓客們不禁開始議論秦商的話,孟父孟母的臉色甚是難看。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居然在自己女兒結婚的大喜日子裡,跑來詆毀、搗亂。
不少人都開始懷疑,孟甜的家庭條件跟陸習家根本就不是門當戶對,怎麼陸習就娶了這女人呢?
這個世道,為了錢攀高枝的女人可不少。再結合秦商剛才那番話,孟甜在他們心裡,很快就被塑造成了一個為了錢財,拋棄“糟糠”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