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真的天生就該是軍人。
而眼下,宋孽明明處於上風,亦可以說是單方面碾壓了曲子璣,卻決然脫掉手套,認輸離去。
這份隨意,讓陸習對他的興趣更濃烈了。
“別……別走……勞資、勞資還能挨!”曲子璣剛爬起來,看見宋孽抽身離去的背影,便“咚”的一聲又倒在了地上。
陸習忍不住扶額,修長的手摸了摸鼻樑,他最終上臺,將曲子璣扶走。
今晚這一場決鬥……不,應該說是單虐吊打,估摸著明兒就會傳遍整個連隊甚至是整個團了。
身為當事人的宋孽,卻是絲毫沒有感覺一般。
陸習扶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曲子璣回到宿舍時,在看見宋孽的那一剎那,曲子璣全身的肌肉的抖了抖,神經反射縮了縮。
這是一個人的身體,對另一個人懼怕時,産生的本能反應。
陸習清楚的感受到了,不禁覺得好笑。
他認識曲子璣兩年了,這小子一向猖獗到上天,與太陽肩並肩的地步,就沒怕過誰。
現在倒好,被宋孽揍了一頓,身體已經開始本能的害怕了。
約莫是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反應,曲子璣故作鎮定的大聲道:“哼!今天是勞資狀、狀態不佳!改、改明兒勞資再揍死你!”
宋孽正坐在桌邊休息,聽見曲子璣的話,他抬頭朝他看了一眼。
這一眼,曲子璣那小子的身體又縮了一下。
媽的!
陸習隱忍著笑意,將他扶到他自己的床位坐下。
宋孽淡然收回目光,起身拿了毛巾臉盆、牙刷什麼的,出去澡堂洗漱。
等他回來時,曲子璣已經累得睡著了,其餘三名戰友也都睡熟了。
陸習正端坐在桌前,聽見開門聲,便抬頭朝宋孽看去,嘴角噙著笑:“今晚,你只是在拿子璣撒氣對嗎?”
男人眸中閃著明銳的光,嘴角的笑意淺淡,但那雙眼卻彷彿看清了所有事情似得,一副瞭然模樣。
宋孽揚眉,嗯了一聲,倒也沒有反駁。
對於他的直白,陸習又笑了,是發自肺腑的笑意:“宋孽,我開始覺得我們能成為朋友了。”
宋孽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搭話。
他將碎發擦幹後,便從抽屜裡拿出手機,看見有一條新簡訊。
發件人是樊輕夜,是來向他彙報蘇暖萌抄襲事件的情況的。
並且想要諮詢一下宋孽的意思,看如何處置明若柳。
打了一架,又洗了個澡,宋孽已經冷靜下來了。此時的他思緒清晰,也找回了理智。
在樊輕夜提到明若柳時,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蘇暖萌文下那些辱罵的字眼,以及那丫頭接連的沉默。
不過經過蘇棠的口,他也知曉了蘇暖萌當時並沒有坐以待斃。
既然她找了蘇棠出手,那想必弱柳扶風的真實身份,她也是知曉的。
不管怎麼說,他宋孽絕不會允許蘇暖萌被人欺負,更容不得她吃一丟丟的虧。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他可能都沒辦法在蘇暖萌身邊護著她。為了防患於未然,這個明若柳,得清理掉。
思及此,宋孽回了樊輕夜的簡訊。要他在開學之初,就確保明若柳離開東華大學,且走之前必須找蘇暖萌誠懇道歉。
不僅如此,還得保證將來不許再出現在蘇暖萌面前。
十分直白的要求,卻讓樊輕夜有些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