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嗷”
一隻小小的企鵝手裡拖著一張和身體不成比例的藍圖從新建的帶有二層和陽臺的新建木屋中走出,朝著買家們揮了揮短短的翅膀。
“這次也辛苦了,今後也會光顧‘滿是傢俱’建築公司,是,非常感謝。”看著賞金獵人客客氣氣地蹲下身子用兩隻手指捏著對方小小的翅膀道謝,蟲子覺得這場景有種莫名的滑稽感。
緊接著跟隨著領頭企鵝的十多隻戴著安全帽的企鵝一搖一擺地帶著剩餘的木板和沉重的工具箱從新建的屋中走出去的樣子讓蟲子又產生了“該不會是因為態度不好會被揍吧”這樣的感想。
“不要小看企鵝,他們的戰鬥力非常驚人,不管是從事體力還是腦力工作,他們都是業績上名列前茅的傢伙們。”像是聽到了蟲子的心聲,目送著“滿是傢俱”的大型企鵝塗裝飛船緩緩升空然後加速飛向上空,bd如是說道。
“確實,儘管我還是不知道為啥他們沒有自己的國家。”
“他們不需要,說到底,企鵝作為地球南極出身的生物,在歷經了百年的實驗以及意外而塑造出來的頭腦,可能早就知道什麼是需要的。先進屋聊吧,我沒讓他們塗漆,就讓他們給每塊牆板都打蠟了而已,油漆對環境影響太糟了。”gob用耳朵吐舌娃的聽覺部位在手上,而手長在頭上,這個奇怪的樣貌將會在吐舌娃成長為完全體後得到改變)摸了摸牆上打蠟的木板,像只小貓一樣蹭了起來。
“他們可以,但沒必要組成國家,說到底,一個全是企鵝組成的帝國固然強盛,但全都太過聰明又過於自尊的國民們自然會引起騷亂,企鵝深知自己更適合不超過千人的團隊或者企業工作,說到底國家也是個大型的團隊,只是分工非常鮮明。”bd將掛著滿滿各種小玩意的腰帶丟到被搬進新家的沙發上,隨後自己也慵懶的躺在了上面。
蟲子則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拿起企鵝們放在桌子上的報銷單瞟了兩眼,隨後將其丟進垃圾桶裡。
“我猜你也不缺那點錢吧?”
“只要銀河系還在用畫素作為最基礎的價值單位,我就不會缺錢,鑽石和金會貶值,但畫素不會,畫素永遠都是畫素。”那一堆單個如沙礫大小,黃色且反光的畫素被賞金獵人堆積在桌面上,像是夏日海灘上孩子們挖掘沙洞留下的副產物。
“說回剛才的話題,企鵝們成夥行動,好處很多,他們知道彼此在生理上需要什麼,這就已經極大的縮小了他們之間的隔閡,再者,企鵝們是完全自由的存在,成為國家反倒限制了他們,不管是成為傭兵也好,還是駕駛大型陸行機器去攻城掠地也好,他們所作所為皆不受法律規範,他們只聽從同盟國們的法律,那也只是做做樣子,沒有任何企鵝會被規則束縛,如果你看到有隻企鵝穿著小小的燕尾服戴著單片眼鏡出現在高貴的場合彬彬有禮地向每個人問好,那就是他們自願的。”
“說到底國家是堵圍牆,既保護它的公民也限制他們。”
響指“聰明。”
“反正我從垃圾堆裡被你撿回去之後也沒有加入任何國籍啦,話說你是哪國人?”蟲子檢視起這附近的電源。
“我?我是個賞金獵人,哪國的首領讓我去幹活我就暫時是他們那國的人,星之子們分散的太廣,沒法大規模創立他們自己的國度,一群后生是沒法在大部分種族已經瓜分過土地的銀河系建立新國度的,星之子來的太晚了。”bd將桌子上碗裡擺好的巧克力放在印記前,一邊慢慢品味濃厚的甜味一邊像是事不關己地說道。
“誒.....等下,你說企鵝可以建造國家,但星之子為什——”
“太弱了。”賞金獵人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
“像我,還有那傢伙的星之子畢竟是少數,大部分星之子只能打工、當保鏢、在辦公室發揮自己的熱度,企鵝比他們老道,而且聰明太多了,星之子在大量進入銀河系前就已經輸了。”
“啥啊....所以你們到底是哪來的,雖然最小的星之子也比我大好幾歲,但至少你們該記得什麼吧?”順帶蟲子在時軌紀年已經19歲了,在蓋亞蟲人裡還算是青春期。
“我什麼都不記得。”蟲子覺得這句話裡似乎帶點笑意。
“撒謊。”
“有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畢竟這裡是銀河系。”
“你果然是記得點什麼吧?雖然我對你的過去不太感興趣,但是星之子出現的時機真的超——奇怪耶。”
當年是“血色洗禮”事件出現的前十多年年,大量星之子從全銀河系各地被發現,全都是胴體,雖然少數當場被嚴格紀律所受累而槍斃或怎樣,但最後所有人都預設了他們存在的合理,星之子得以在慘烈的競爭中尋找自己的位置,而“血色洗禮”事件發生後,又有大量星之子走上犯罪道路;那位幾乎無所不用,會不斷從他人身上奪取武器,手段殘暴的星之子成為了這些已經無法立足之人的崇拜偶像,大量星之子們一下子成了聲名狼藉的犯罪者們,而剩下的人們則只能在精神崩潰的邊緣尋找新的出路。
“.....那件事我確實不知其中的原因,我可以保證,我完全不知道那是怎麼發生的”賞金獵人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低著頭說道,雖然蟲子沒法想出他到底是在說星之子出現還是“血色洗禮”的發生。
“.....我先去休息了,夜光禱陣和太陽能板都在工作,訊號衛星也投射好了,你可以看看電視打打遊戲,別太晚睡了。”
“說的怎麼好像你是個網路使用者的老爹老媽一樣,知道了,你的事我就不多問了,誰還沒個悲慘過去呢,雖然我的悲慘過去被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咚二樓賞金獵人臥室的木門被關上了,地板的隔音不錯,賞金獵人將自己的風衣和牛仔帽丟到床上,自己則透過窗戶看向那片昨天種下種子的土地,那裡被設定了一小片柵欄和一臺熒光燈。
他把椅子拿到床角,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那片土地。
“羅蘭.....就叫蘿蘭吧,如果是女孩....晚安。”賞金獵人坐在椅子上,就只是那樣安靜的坐著,猶如雕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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