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又打了了,這次是秦書遠走了過來,摘了口罩看到蘇未正在抹眼淚笑呵呵的道:“秦叔都說了會還你一個健康的爸爸,看你這樣子是信不過秦叔了。”
蘇未笑著搖頭,“謝謝秦叔,我只是太高興了。”
“行了,你們也都別在這裡了,你爸已經送去icu了,明天醒了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你們都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都回家養養精神,等明天他醒了再過來才是正經。”
目送秦書遠離開,葉旭堯到了蘇未的身邊,嘆了口氣,伸手給她抹了眼淚,“別哭了,鐘叔沒事了,你安心在這裡待著,我去接呦呦。”
懸在心頭的石頭落了地,緊繃的神經也跟著鬆懈了下來,聽到葉旭堯的聲音,,本來是想扯著嘴角對他笑一下的,但不知怎的眼淚卻是落得更兇了。
“真醜,別笑了。”葉旭堯表情嫌棄,語氣無奈,捧著蘇未的臉用拇指把她腮邊的眼淚抹去,然後伸手把她擁在了身前,伸手輕撫著她的後背,試圖來以此平複她的情緒,也是老天和她開的這個玩笑太過,鐘叔剛出現在她身邊,就生了這麼一場病,將將和死神擦肩,這幾天她心裡該是從未安穩踏實過的吧,人都瘦了。
這天蘇未沒離開,在送走了幾位長輩之後和鐘世澤一起在加護病房外的長椅上靜靜的坐了一夜。
第二上午鐘懷瑾便醒了過來,中午之前已經轉到了普病房,看著一邊坐著一臉倦色的蘇未,他的聲音還有些吃力,“我沒事兒,回家休息吧,明天帶呦呦再一塊過來。”
“我不累,您剛醒,先別說話,扯著傷口不利於恢複。”蘇未上前,給他拉了一下因為動作下滑的被子。
鐘懷瑾身體一向不錯,又有頂好的醫療團隊,恢複的很快。蘇未要上班,但每天呦呦放學都會帶她過來,待上一會兒,吃了飯晚上再帶著呦呦回家。
鐘懷瑾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醫生說再過觀察一些日子便可以出院回家修養,聽到這些蘇未是徹底放下了心來。
這天蘇未帶著呦呦來的時候在樓底下碰到了鐘世澤,於是便一起上樓,到的時候看護在外間,秦書遠在病房裡坐著,脫了醫生袍穿著平常的衣服,應該是下了班過來的。
“哎呦,小公主也來了,快過來,讓秦爺爺抱抱。”
呦呦本就不認生也不扭捏,何況這些天來了這麼多次和秦書遠也早就熟悉了,於是鐘世澤把她放下地她就直接跑了過去。
秦書遠抱著呦呦看到蘇未手裡提著的保溫桶笑著打趣,“蘇未這是又給你爸帶什麼好吃的過來了,不知秦叔今天能不能分一杯羹,老鐘你好福氣啊,不像我,這輩子是註定享不到女兒福了。”
對於秦書遠這樣的打趣,蘇未這些天已經習慣了,淡淡的回以微笑。
“爸,您要現在吃點嗎?”鐘懷瑾現在還在恢複期,醫生囑咐過要少食多餐。
“好。”鐘懷瑾說著就起身坐直了身體,鐘世澤上前扶了他一把,把小桌子支好,又把蘇未帶過來的兩個保溫桶都開啟,蘇未也拿了碗筷過來。
一個茯苓人參粥,一道紅花魚頭豆腐湯,裝在瓷白的碗裡,看著賞心悅目。
“這個湯跟你媽媽做的是一個味道。”鐘懷瑾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瞬間喚醒了從不曾深遠的記憶。
那年夏天,那個人,一直就在那裡,未曾離開。
“嗯,媽媽說過,您喜歡這個味道的。”蘇未低著頭,擰著蓋子。
“好了,看到世澤和蘇未兄妹和你團圓,雲笙也該是開心的。”因為鐘懷瑾的話,秦書遠也想起了哪個多年前曾見過的女子,一身才氣又內斂溫柔。
“秦叔您認識我母親?”蘇未深吸了口氣,整理好情緒轉頭看著秦書遠,是往常的溫婉樣子。
“見過兩次。”秦書遠看著視線都膠著在他身上的鐘世澤和蘇未笑了一下,“你們的母親是我見過最有才氣的人。”秦書遠的聲音有些遙遠,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轉了話題,“不過蘇未丫頭,我聽令儀說你現在也是不遑多讓,而且你大伯也早就在我跟前顯擺過了,你什麼時間有空也送秦叔一幅墨寶啊。”
“秦叔您客氣了,您喜歡什麼直說便是,我自是不敢有不應的。”
“那秦叔就等著了,你不拘畫什麼,秦叔都喜歡。”
在鐘懷瑾出院的前三天,在蘇未和鐘世澤都在的時候鐘柔向鐘懷瑾辭了行。
“爸,我明天飛土耳其,過兩天就不能來接您出院了。”
“在外邊注意安全,也早點兒回來,爸在家等你。”鐘懷瑾看著眼前他看著長大的鐘柔聲音裡有著濃濃歉疚,是他們的錯帶累了孩子。
“嗯。”鐘柔笑著點頭,“玩累了就回來,說不定還會給您帶個洋女婿回來。”
蘇未也是這些天才知道,原來這些年,鐘柔一心只系一人,只是那個人蘇未清楚,永遠也成不了她的良人,想來她自己現在也是清楚明瞭了。
從上次鐘懷瑾做手術哪天開始,蘇未再沒見過葉旭堯,他或許來過,也或許沒來過,蘇未不得而知。只是呦呦大概是從葉旭堯哪裡得到了什麼保證,從鐘懷瑾手術的第二天葉旭堯把她送回來的時候呦呦不再和她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了,只是每次葉旭堯來電話,呦呦都要揹著她,這讓蘇未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的同時還有些毛毛的,不知道葉旭堯又在打著什麼算計。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今天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