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你的話帶給我爺爺的,你說他小心眼。”鐘世澤低低的笑了起來。
葉旭堯回了鐘世澤一個悉聽尊便的眼神,接著口氣似是感慨,“不過現在想來,過世的阿姨是個溫柔似水的江南女子,鐘三叔又是那樣一個儒雅溫和的人,蘇未這睚眥必報的性子怕是就像到了你爺爺,還有小心眼,明明心眼小的什麼似的卻偏偏喜歡裝大度,事事都喜歡表現得那般淡漠如斯毫不在意。”
“我都不知道你對我們家阿未這麼多意見。”鐘世澤眯起了眼,神色示出警告,他要再敢說出點什麼不好他就有辦法讓蘇未把他給掃出家門。
葉旭堯搖頭失笑,可是怎麼辦呢,他還就偏偏喜歡她那樣兒,自己眼神不好也怪不了別人,只能認栽。“怎麼,看你這表情是想揍我啊,我又哪裡說錯了,不,我還真是說錯了,小心眼的何止你妹妹,你倆一母同胞我看也你半斤八兩。”
在鐘世澤的暗含警告的眼神下葉旭堯還是轉了話題,“行行行,你們兄妹都是大爺我現在得罪不起,行了吧。”葉旭堯在心裡長嘆了口氣,同時在心裡又給蘇未記上了一筆,想到這些天的種種心下一陣暗恨,過去這陣子,看我怎麼讓你割地賠款。
晚飯後,蘇未收拾完,天已經黑透了,鐘世澤上樓接電話去了,葉旭堯坐在鞦韆上,呦呦則是抱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身上,葉旭堯嘴裡還哼著小調,配著他們頭頂的葡萄架以及半空中掛著近圓的明月,構成了一副華蜜美滿又透著絲絲煙火氣息的畫卷,蘇未一時很有些代入感,不自覺的唇角便彎起另一道新月。
呦呦睡著後蘇未見葉旭堯一直倚在床頭不見動靜,蘇未好意出言提醒,“呦呦已經睡了,請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梁老哪裡離家裡不算遠,而且梁老頭一直有晚上做活晚睡的習慣,何況現在又不晚。
見蘇未過河拆橋,葉旭堯也不生氣,直接躺在了呦呦的身邊,姿態悠閑神色舒展,也不多做反駁,“沒關系,反正床夠大。”
蘇未只好咬牙切齒瞪了他半天最後還是找了被子出來又給他指了房間才算作罷。
葉旭堯也是最近才悟出來的,對付一向口不對心的蘇未,講道裡耍手段什麼的一般不會有大用處,因為她一向口齒伶俐頭腦聰明反應又快,只有拋開道理風度時她才會無計可施不得不妥協,就如剛才。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葉旭堯並不覺得自己失了身份損了格調,相反心底還有隱隱的痛快,況且,面子風度那種東西本來也就是維持給外人看的。
第二天,葉旭堯按梁老說的時間去了他哪裡,到了地方,梁老已經在逗屋簷下掛著的幾只八哥了。
梁啟文嘬嘴逗著鳥眼都沒抬,“還算準時。”
葉旭堯斂眉低目,很是謙恭,“梁老的話自是不敢不從。”
“你也不用在我老頭子這裡裝樣子,我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昨天來的哪個人說的可都是真的,他是蘇丫頭兄妹的親生父親?”
“自是真的,鐘三叔…”
這邊葉旭堯事無巨細的和梁老講著他所知道的一切,那邊吃過早飯後蘇未便領著鐘世澤出了門,去了一個離家有一段距離的小公園,是母親生親常帶他們來的,也是鐘世澤當年失蹤的地方,相鄰著他們小時候讀過的幼兒園。
“我來過這裡。”這是鐘世澤看到這個小公園面貌後的第一句話,是的,他一定是來過這裡的,這麼多年一直重複做著的哪個夢裡不就是這個地方嗎,以前鐘世澤為了找哪個地方走遍了北京城大大小小的所有公園,連居民小區裡的小花園都沒有放過,不過最後卻是徒勞無功。‘大概是夢裡臆想出來的東西,夢都是虛幻産物’那時的鐘世澤這樣安慰自己,只是內心深處絲絲縷縷的失落是騙不了人的。
“你記得?”蘇未驚訝,鐘世澤說過,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想不起分毫。
“前面那個亭子的後邊,有個石雕的小象。”鐘世澤的聲音平緩,透著釋然,原來,這些年他並不是一無所知的,這個當年和母親妹妹一起來過的地方,原來一直留在心底。
“還記得什麼?”蘇未的聲音已經拔高了一個聲調,透著驚喜,如果鐘世澤能想來,對母親來說不失是另一種安慰。
“你穿著紅裙子,圍著亭子一圈圈的跑。”
“還有呢。”蘇未欣喜,“還有嗎?”
“還有坐在涼亭石凳上的媽媽。”鐘世澤到最後聲音輕了下來,原來這些年一直重複著的那個夢境竟是真實發生過的,原來他也有著對母親的記憶,雖然模糊但卻是真真實實屬於他的,這些年也一直都在。
作者有話要說:
說點什麼呢,
嘿嘿。。
仙女們收一下二涼的專欄可好。。
愛你們,吧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