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表情,是不歡迎了。”
蘇未見她口氣不善,笑笑不置可否,“我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
“陌生人?”鐘柔冷笑,“多奇怪的陌生人,我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一夕之間成了你爸,我哥成了你哥,我的家人也都成了你的家人,這樣你還能說出來我是陌生人的話,蘇小姐果然如傳聞中非同一般。”
“你說的那些人,除了我哥,我都不熟悉的,還有,我自小沒有父親,所以你說的鐘先生跟我無關。”蘇未也冷了聲音,她沒有義務聽她這些莫須有的職責挖苦。
“跟你無關,還真是大言不慚,因為你的出現我的家現在就要沒了,你居然還說得出跟你無關的話,蘇小姐的魄力還真是別具一格讓人佩服呢。”
蘇未看著她那蔑視譏諷表情,耐心告罄,而且本就是無關的人她沒義務這樣看臉色又聽著無妄的指摘,更不想再跟她這樣費神又費力的扯皮,抬手扶了下隱痛的額角下了逐客令,“如果鐘小姐沒事的話我要送客了。”
“送客?怎麼?心虛了?”鐘柔嗤笑。
蘇未可以一忍再忍但絕不是會三忍的性子,“心虛?我從未對不起任何人我為何要心虛,鐘小姐如果有臆想症可以看醫生。”
“你既然不心虛幹嘛沒膽子聽我把話說完。”
“我很忙,也沒義務,你如果想找陪聊,出了大門左轉直行五百米,右手邊的公園裡有,中英雙語都行而且收費合理。”
“你…”
“鐘小姐還有何指教?”
鐘柔被蘇未一頓連罵帶諷情緒早就到了臨界點,再開口聲音已經失序,帶著濃重的指責,勢頭張狂,“你為什麼要出現,因為你現在我的家都毀了,你跟我到底有什麼仇,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我爸媽要離婚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媽媽夾在我父母中間這麼多年還不夠嗎,現在你又出現,你是成心的想要故意毀了我們家嗎?”
第一次,蘇未嘗到了被氣到發抖的滋味。什麼叫她母親夾在她父母中間那麼多年?到底誰才是那個後來者,蘇未抬手默默的抹了一下眼睛正要開口時門被從外邊推開了,進來的人是鐘典和秦令儀還有陸爾晴,三人表情都不太好,顯然是聽到了剛剛的話。
“鐘柔,你發什麼瘋呢,三叔三嬸為什麼分開你昨天不是聽得清清楚楚嗎,那是他們自己的事跟蘇未姐有什麼關系。”鐘典她們本是過來想一會拉蘇未出去吃飯的,可是剛到就見方城在蘇未姐的辦公室門口團團轉悠,見她們過來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三兩句急急的便把事情說了清楚。
在門口正要敲門鐘典就聽到了這麼一句頓時便嚇了一個激靈,這鐘柔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不過鐘典也覺得能理解她,昨天對二十多年來順風順水的鐘柔來說是定是極大的震動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難道不就是因為她的出現才有了昨天的一出鬧劇,然後才導致了今天的結果。”
“那也不關蘇未姐的事兒。”已經有些偏執的鐘柔鐘典也不知道要該怎麼勸。
“是了。”鐘柔笑了一下,帶著濃重的譏諷,“現在你們才是一家人,我才是那個外人,我跟你從小一塊和大從來還沒聽過你叫一聲姐姐,可是現在你喊她卻不見你有一絲遲疑,沒錯,你們才是一脈相承的人,我,我是那個外人。”鐘柔說著便笑了起來,但是鐘典卻被她笑得發毛。
“你胡說什麼呢,我跟蘇未姐認識那麼多年從一開始都是叫她姐姐,你不要上崗上線好不好。”鐘典走過去拉著鐘柔的胳膊,“快點跟我回家,媽呀,這味…你大白天的哪兒喝了這麼多酒。”
鐘典本來還好奇以鐘柔的性子能這樣實屬罕見,如果不是她剛才的一個嗝鐘典還真沒看出來她是醉了酒的。
鐘柔被陸爾晴和鐘典連拉帶拽的推了出去,留了秦令儀還在蘇未的辦公室裡。
“沒事吧。”等門關上後秦令儀看著眼睛有些微紅的蘇未輕聲問道。
蘇未看著她笑了一下,勉強得可以,只輕輕搖了搖頭。
“你別介意,鐘柔只是一時受了打擊有些想不開。”秦令儀說完自己都覺得這話有些蒼白。
“沒關系,本是不相幹的人,我也在意不來。”蘇未看著秦令儀笑了起來,看起來很是開懷的笑,最起碼表面上秦令儀看到是這樣的。
秦令儀聽了蘇未的話,嘴角還沒彎起,便又聽到她的聲音,“如果我這樣說聽起來是不是覺得很豁達很帥氣,可是怎麼辦,我真不是豁達的人,你剛才也聽到了吧,她要找我討公道,我的出現破壞的她原本美滿的家庭,可是如果我說聽到她美滿的家庭不複存在了我覺得痛快極了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卑劣陰暗。”
蘇未看似是問話卻也不等秦令儀的回應,更多的你是自言陳述,“她想討公道我也想,我母親的公道我要找誰討呢,他們一家的幸福本就是踩在我母親短暫孤苦的一生上才有的,如今他們的家庭覆滅,如果我說我甚至想放煙花慶祝,你會不會覺得我心裡陰暗像個神經病?”蘇未的表情看起來很輕松安閑,但是心底的鈍痛卻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自己的懦弱無能。
秦令儀笑著搖頭,知道她在說氣話,這樣的蘇未看起來蒼涼寂落,她不開心,雖然她表情輕松唇角弧度怡人但是一個人的眼神是最騙不了人的,那死寂沉沉不見漣漪的眼神讓她看得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奉上,小主兒們安。
二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