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鬆了領帶,從西服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點燃,隨著煙霧慢慢吐出長長的出了口氣,看似輕松的樣子不過緊皺的眉頭還是出賣了他這一刻的狀態。今天一天腦子裡都會時不時的出現昨天晚上的那個夢,像呦呦的小女孩,還有哪個名字叫阿未卻不知是誰的人,阿未,阿未,鐘世澤這一天不知道把這兩個字反複的在心裡腦子裡過了多少遍,一個他不敢相信的念頭也在腦子裡回蕩了一整天。
“是你嗎?蘇未,可你又是誰?”鐘世澤的聲音像是囈語般連他自己都沒聽真切。
這兩天時間對蘇未來說是從未有過的漫長,一大早醒來後不自覺的便時時忘著門口,情緒也越發慌張焦灼。
葉旭堯看在眼裡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和助理交待了一下昨天計劃好他回去主持的會議讓下邊的副總代為主持,他留在了醫院裡。
早飯蘇未剛吃了半碗粥就放下了勺子,葉旭堯看得眉頭直皺聲音也有了絲不悅,什麼原因都不能成為不愛惜身體的藉口。
“蘇未,不管你在等什麼或者準備做什麼,先把飯好好吃完。”
葉旭堯把她放下的碗又遞到了她的跟前,蘇未看著葉旭堯冷下來的臉一時也覺得自己太過慌亂了,不管待會兒結果如何,已經是無可改變,她現在做的也只有等待。於是她又拿起碗把剩下的粥給吃了,不過食不知味罷了。
時間像是放慢了腳步,頻調拉得漫長無盡,大半個上午的時間蘇未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悠長緩慢,更是不自覺的盯著門口捨不得轉換目光。
期待、焦急還有慌亂,各種情緒直白的顯現在表情和眼神裡不加思毫掩飾。
剛拔了針蘇未就拿著床頭的電話快帶的撥了一個號碼話,一直到裡邊提示無人接聽才放了下來,繼續撥第二遍,病房的門被敲響了,蘇未抬頭便看到她望眼欲穿一上午的江仁出現在了眼前,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電話的響鈴聲。
葉旭堯和江仁客氣的寒暄打了招呼。
“等著急了,我踩著你拔針的點來的。”
蘇未搖頭,看到他手裡牛皮紙的檔案袋,焦急的問:“結果怎麼樣。”聲音急切又慌亂,忐忑又慌張。
江仁看她這個樣子不再與她多言,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過去,溫和淡然,“你自己看吧。”
蘇未接了過來,伸手去解封扣上纏繞的白線,卻發現自己的手像是有些不能受控般的在微顫著,一時心急又繞不開纏繞的線扣,便伸手直接用力扯開了,連帶著為袋子上的圓型紙扣一起扯了下來,在白皙的掌心裡留了一絲絲紅痕,有熱辣觸感。
蘇未自己不覺有它,只是邊上的葉旭堯卻是看得臉色黑青,眉頭皺得死緊但也沒有出聲打斷。
蘇未拿著訂在一起的幾張紙,上邊很多的專業名詞以及資料她都看不懂,也看不明白,只是在最後一頁上“親緣關系成立”六個加粗的字她還是看得懂並能理解期意的。
一瞬只覺得有東西從眼睛裡落了下來,暈花了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
從無聲的眼淚,到微聲的啜泣,最後蘇未漸漸的哭出了聲來,低低的,帶著隱忍,葉旭堯上前把她攬在懷裡才看到她手裡拿著的是親子鑒定結果,雖有訝異,但也瞭然。
江仁悄悄的退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他們,關門的時候看著被人攬在懷裡的女子,露出了欣慰卻也無奈的一絲笑容,有些微苦澀,這麼多年了,是該放下了。
很長一段時間蘇未一直是拿著結果哭哭笑笑情緒失序,葉旭堯一直攬著她並不多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裡快速的過了一遍,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之前看似都無關的事情現在被串起來卻步步都解釋的通了。
看著懷裡的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葉旭堯輕聲開口,“是世澤對不對?”
“嗯。”蘇未點頭,聲音因為哭泣有些破碎。
“需要我現在打電話讓他現在過來嗎?”葉旭堯扶著蘇未的肩膀把她推離一些距離,拿著紙巾給她擦了眼淚。
蘇未點頭,聲音因為抽泣有些不能成調,“嗯…”
“這是好事兒,不要再哭了,不然呦呦晚點過來看到你眼睛又紅了又該冤枉我欺負你了。”葉旭堯笑了一下,把蘇未攬進懷裡自上而下的輕撫她的後背。
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開。
同時還伴隨著鐘世澤調笑的聲音,“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要不要我先出去一會兒再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的有點晚,
但是粗長了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