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心裡是怎麼想的,陳瑜白還是真心實意地說:“焦先生辛苦,這樣的陳年舊案都能查清,無論對皇上對臣子還是對大齊,都是天大的好事啊!”
焦豫卻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倒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事!”
“哦?焦先生何出此言?”陳瑜白驚訝地問,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難道涉案的人地位極高?”
陳瑜白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難不成當真是兄弟鬩牆,主謀其實是先帝?
但是趙熹太子出事的時候,先帝年紀還小,二人又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當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麼?
焦豫將從韓振江和周逸秋口中問出來的事情,撿要緊的跟陳瑜白說了,然後道:“幕後黑手是西夏,那封皇后病重的信,唆使太子抄近路快馬回京的人,都是他們安排的……原本他們還安排了接下來一系列的計劃,想趁著太子薨,朝堂不穩之際對大齊用兵,但是卻被西夏皇族的內亂拖住了腳步,才未能依計實施……這一切,咱們竟然到今日才剛剛知情……”
陳瑜白聽得也是瞠目結舌,誰知道當年的事情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但是當時他尚未入朝為官,所以並沒有焦豫如今自責、懊惱甚至有些傷自尊的複雜情緒。
“朝廷在西夏那邊的情報網如今已經完善了許多,以後應該就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陳瑜白出言安撫焦豫,緊接著想了想,自己也跟著嘆了口氣,“但是以朝廷目前的情況,想對西夏用兵,怕也不是短時間能能夠做到的。”
焦豫自然明白這點,有些無力地擺擺手道:“如今內亂未清,朝廷和百姓也都需要休養生息,我自然知道不能擅動兵戈。”
陳瑜白又道:“如今西夏國內少主臨朝,外戚壯大,怕是也無暇他顧。但咱們與西夏恩怨已久,早晚也是要打上一場的。”
“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咱們這些老骨頭都還在不在啊!”焦豫感慨一聲道。
陳瑜白見他消沉,便道:“焦先生見到薛奉修了吧?如何?”
焦豫聞言,這才微微露出笑意,點點頭道:“頗有其祖父年輕時的風采。”
“是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吧?”陳瑜白頗有些得意地說,“自打薛奉修回來之後,可以說是屢屢立功,如今我們已經開始籌謀要對蓉城用兵,儘快平叛,掃除慶王餘孽,到時候再給百姓幾年時間休養生息,囤積一些糧草,讓國庫也稍微充盈充盈,到時候咱們就該好生算算跟西夏這筆舊賬了!”
陳瑜白說著拍拍焦豫的肩膀道:“我虛長你幾歲,我都沒說等不起的喪氣話,你何必如此悲觀,好好保重身子,得空了去初味軒吃頓好的犒勞犒勞自己,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焦豫其實也不過是一時感懷,從天牢坐車來到陳府,一路上其實已經消化得七七八八了。
到了陳府之後,被陳瑜白開解了幾句,便也很快就將那些情緒都拋諸腦後了。
“以後的天下,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咱們這些上了歲數的,就跟在後面看看熱鬧也就是了。”焦豫道,“不過人的歲數越大,就越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凡事都想得開。”
“這話說得沒錯,想不開的那些人,都早早兒就死了。”陳瑜白應和道。
二人說到這裡,都頗有些忍俊不禁,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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