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沒想到,夏月初竟然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薛承頗為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
劉啟也是一臉的忍俊不禁,笑著說:“夏娘子,這麼大的鯛魚難得,能活著運入京城的就更難得了,皇上說了,好東西不能糟踐了,所以特意給您留了兩條。”
夏月初剛鬧了個笑話,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聽劉啟這麼說,心裡猛然一動,試探地說:“今日家裡宴客,亂糟糟的,這鯛魚,便留著明日在家設小宴的時候吃吧!”
劉啟見夏月初猜出來了,立刻道:“那夏娘子明日可要幫咱家留兩個位置啊!”
得,還真讓夏月初猜著了,皇上這是沒吃上喬遷宴,想來單獨吃一吃夏月初的手藝。
“那是自然,少了誰也不能少了貴人的位置啊!”薛承也反應過來,是小皇帝要偷偷出宮來吃飯,“明個兒我帶人親自接貴人過府。”
劉啟見夫妻倆這樣上道,自己的差事圓滿完成了,登時笑眯眯地說:“那咱家今日就先行回去,不打擾府上的喬遷宴了。”
送走劉啟之後,夏月初看看缸裡的兩條鯛魚,腦子裡已經開始琢磨菜譜了。
薛承提醒道:“月初,後宅還一屋子客人等著你呢!”
不說還好,一說正讓夏月初想起那個難纏的鄭庭萱來,狠狠瞪了薛承一眼,轉身就往後院走,一邊走還一邊吩咐道:“著人把兩個木桶抬到廚院的廂房裡,小心看著,千萬別讓魚死了!”
姜瑞禾特意落後幾步,提點薛承道:“鄭夫人帶著鄭庭萱來了,很是給月初姐下不來臺。”
薛承聞言,眼睛登時眯起來了。
他重新回到玻璃暖房內,立刻被一群人圍住,全都要向他敬酒。
“皇上如今這樣倚重薛將軍,當真是英雄出少年,我敬將軍一杯。”
“薛將軍十幾歲就已經聲名遠播,只可惜時運不濟,好在如今撥亂反正,今後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大家心裡都清楚,西夏、東瀛這種外患暫且不提,光說內憂,慶王依舊盤踞在蓉城,瑞王餘黨也還蟄伏在南邊,用兵不過是早晚的事兒,薛承只要能凱旋而歸,那升官加爵全都不在話下。
所以如今先進行一些感情和經濟投資是沒有壞處的。
薛承沒有接任何一個人的單獨敬酒,而是直接舉杯,說了幾句場面話,與大家共飲了一杯,待眾人全都重新落座時候,才將目光轉向鄭鵬義。
“鄭大人最近可好啊?”薛承端著酒杯,慢悠悠地走到鄭鵬義身邊,主動提酒,“薛某有事,咱們借一步說話。
鄭鵬義還以為薛承這是放低姿態要與自己和解,立刻笑著端起酒杯,跟隨對方一道出了玻璃暖房,去了旁邊的花廳。
進了花廳,只見薛承將手中酒杯砰地一聲放在桌上。
“薛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鄭鵬義手裡還端著酒,登時漲紅了臉,心道薛承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
“薛某當初著人將離家出走多日的令愛送回鄭家的的時候,曾經提醒過鄭大人,不能全心都撲在公事上,也要有時間教導和約束子女。”薛承的遣詞用句還算客氣,語氣卻半點兒都不客氣,“但如今看來,鄭大人還是力有不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