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銀子解決的都不叫事兒
薛承的喬遷之喜,在京城算是一件大事兒。
因為這件事的意義不僅在於搬遷,而是朝廷的風向標,甚至有些人私下將這件事認定為朝廷對慶王的宣戰,是備戰平叛的開端。
加之這次喬遷宴,大家已經確定陳瑜白會出席,所以京中但凡收到了請帖的官員,包括前幾日不當心摔斷了腿的太常寺卿都拖著傷腿來了。
所以當薛家兩兄弟在薛府門口鬧起來之後,在旁邊圍觀的人,檔次和人數幾乎等同於大朝會。
大多數人都在悄悄觀察薛承的反應,對那個如今在京城赫赫有名的夏娘子越發好奇。
薛承卻一直按兵不動,反倒是封七挑眉問:“你們是說薛大叔病倒了?”
“可不是麼!”薛勇立刻打蛇隨棍上,“我爹如今病在炕上起不來,家裡別說抓藥了,買糧的錢都沒有了……”
薛力也跟著強調道:“若不是因為爹病得厲害,我們兄弟倆也不會天寒地凍地還大老遠跑到京城來,還不是為了討點錢回去給我爹看病……”
“薛將軍,大喜的日子,鬧成這樣是做什麼。”蔣昕延突然插了一竿子進來道,“不就是點銀子的事兒麼。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能用銀子解決的,那都不叫事兒!
“先不說這件事兒誰對誰錯,就看人家兄弟倆大老遠過來,也不能讓人家空手回去是不是?而且鄉下開銷少,說白了,夏娘子店裡多賣一道菜,就夠人家老老小小吃穿用度大半年了。
“這樣吧,你們也別鬧事了,這塊玉佩拿去,怎麼也能賣上幾百兩銀子,就當是我替薛將軍給的,你們拿回去好生給老爺子看病,若是還有剩下的,就當做貼補家用了。”
蔣昕延說著從腰間解下自己的玉佩,要遞給薛力。
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只要不算蠢笨的人,就都看出來是什麼意思了,看向薛承的眼神裡就忍不住帶上了點兒同情的意味。
如今誰不知道蔣家大房的這位蔣昕延就是個瘋狗一般的存在,誰若是得罪了他,那可是堅決咬定不鬆口的。
有些知道內情的人,此時已經想到,定是當初薛承揭發了鬥狗案,才跟蔣昕延結下樑子。
但是不知道其中緣故的人,此時就忍不住交頭接耳地打探起訊息來。
蔣家本來就是個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再加上姻親關係,幾乎佔據了大齊朝廷的半壁江山。
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其中不乏有當年先帝對蔣家縱容之緣故,但也能看出蔣家一貫善於鑽營。
而近來小皇帝日日宿在德妃宮中,甚至連原本已經基本議定的選妃一事也不再提起。
這個事實越發助長了蔣家的氣焰,全家上下都覺得德妃已經將半隻腳踏上了後位。
雖然大家表面上跟蔣家還是客客氣氣的狀態,但是有些人私下裡已經開始擔憂,若是德妃當真得懷龍嗣,登上後位,那麼蔣家或將成為大齊勢力最大的外戚。